罗老板住的地方就在戏园后面,有天半夜听到锣鼓声,还以为是手下的人为了练戏,半夜过来发愤图强。
可当他披着外衣,走进戏园一看,只见空空荡荡的戏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上面走来走去,咿咿呀呀的唱腔,伴着咚咚锵的声音,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桑非晚问:“这个情况出现多久了?”
罗老板道:“我知道的也就是二十多天。白天都好好的,就是到了午夜后,那东西就出现,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
他说着又寻思道:“难道是戏园的风水有问题?我原先在老戏园的时候,太平得很。最近因为客人太多,原先地方小了,我才又租了块地,搭了座更大、更宽敞的新戏园。”
桑非晚道:“等傍晚,我去你的戏园看看。不过我这算是出外差,费用……”
话没说完,罗老板就掏出了一腚银子:“这个是定金,事情处理好了还有感谢。”
罗老板走后,桑非晚喜滋滋的把钱塞进怀里。
俞北冥说:“你刚才谈价格的时候,是不是故意说慢了?你之前出外差,只要五百文钱。”
桑非晚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变通!”
俞北冥嗤笑:“是宰人吧?就像你当初宰我一样。”
桑非晚说:“何必要提过去呢?现在咱们都是合作伙伴了,要展望未来!快收摊,带你去戏园听戏,听说今晚是玉临风的戏,票价可贵了。我先前一直想看,没舍得买。”
玉临风是流连戏园的台柱,听说长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他的戏迷,从豆蔻少女到迟暮老妇,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桑非晚也一直想要见识下,如此受追捧的男人到底长了怎样一张绝色的脸。
可当她坐在戏院里,看到台上浓妆艳抹,扮作女子咿咿呀呀地唱戏的男人时,也没觉得多么惊艳。
她对俞北冥说:“你看他画那么浓的妆,怎么知道他好不好看?”
俞北冥道:“就五官而言,还算优越。”
桑非晚说:“光五官优越也不顶事啊,万一有痘痘呢?万一长了满脸麻子呢?万一有胎记呢?黑痣?”
俞北冥正要怼她,她突然展颜一笑,认真地说了句:“我觉得还是你好看。”
如水的眼眸,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此刻的笑太过撩人,还是台上的曲声太婉转,一时间竟然让俞北冥有些看痴了。
桑非晚凑得更近了,鼻尖几乎要挨上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