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地的狼藉,安冉默默地收拾着玻璃碎片,然后描眉点唇,这不仅仅是为了修复外在的形象,更是为了给自己举行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她转身走向楼下,恰逢安芸母女二人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幕幕场景宛如讽刺的舞台剧。
安芸的眼圈依旧泛红,白珍在一旁用冰袋轻敷在她的脸颊上。
试图减轻那巴掌的痕迹。见到安冉下楼,白珍立刻开口,语气中满是责备,“站住,连妈都不会叫了吗?”
安冉的脚步微顿,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刺,“哪里有妈可叫?沙发上躺着的是两位,也不知算不算真正的家人,若说是,那又是什么样的家人呢?”
这一番话,字字锥心,既是对现状的讽刺,也是对自我身份的质疑。
白珍脸色阴沉,显然不满于安冉的尖锐讽刺。
尽管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针对的是谁已不言而喻。
白珍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你打了芸芸?”
安冉却以嘲讽的语气回应,“妈何时给我添了个妹妹,我怎么不知?不如您下去问问她,或许我们能一起上一堂关于家规的课。”
安芸满脸厌恶,“安冉,你这等粗俗之人,没有妈的教养果然如此不堪。”
安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即便有妈的教养,也不见得就能教出品学兼优的孩子,不是吗?”
言罢,安冉不再停留,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压抑与纷争的家,留下身后那一片混乱与不解的目光。
她的背影,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坚定。
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即使前路未知,她也将独自前行,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
“你!妈,你看安冉那德行,目中无人,还没迈进燕家门就这样嚣张,真进了燕家,还不得翻了天去!”
白珍的小女儿,燕娇的闺蜜,安芸愤愤不平地抱怨着,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甘与嫉妒。
“我听娇娇说,昨晚德奕哥居然丢下了她独自离开,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把她送回家。”
安芸的语气里透着对燕娇的关怀,两人的情谊由此可见一斑,亲密无间。
白珍的目光一凛,瞬间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想踏进燕家的门槛享受荣华富贵,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你也知道,公司近期正面临那个至关重要的大单续签问题。当初她使出浑身解数硬挤进来,我就跟父亲建议,干脆让安冉去负责。记得上回商务部那件棘手的麻烦,就让她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更何况,那位老总心机深沉,绝非易于对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