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曾骑过马,驴就更别提了。
他站在驴左侧台阶上,迟疑后抬起右足,踏入精致的驴镫,脚上使劲,翻身上了驴背。
上驴背后的余生怔住了,因为他看见的是驴屁股。
原来上马骑驴应是左足踏镫,他以右足上镫,正好反了。
楚辞上马后抬头一看,饶是在波澜不惊的性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余生闹了个脸红,正准备下去调转身子时,听驴叫三声,撒足狂奔起来。
“我靠。”余生揪住驴臀,今世已无词汇表达他的惊讶,唯有搬运前世粗口。
他只见身后景色飞速掠入眼帘,又快速远去消失。
楚辞在后面拍马跟着,也追不上它。
在扬州的主道上,车如龙,人如流,尤其作为集市的大广场。
但驴速度不停,迎面狂奔,一头扎了进去。
“驴,驴,它又被放出来了。”摆摊的贩子大喊。
“天杀的,谁把他放出来的,我的芦菔。”
“卖酒的,快收摊,快收摊。”
有人招呼,话音刚落,客栈,酒楼的门板“啪啪”就被关上了。
摆摊的乱,行人,赶车的却不乱,纷纷停下来看这难得的盛景。
今日这景色尤为有趣,只见驴啃着一根芦菔,背上倒坐着一人。
狂奔的驴在人群之中尽管凶险万分,但在腾山挪移间,总能片叶不沾身,不撞到任何东西。
甚至有人故意设小绊子,被驴狠狠的鄙视一眼。
余生应庆幸自己脸朝后,不然他非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虽然现在也不差,他紧紧趴在驴背上,任狂风催动他的衣衫,狼狈至极。
落在后面的楚辞就在感叹余生的因祸得福,想起了他只骑一次的经历。
算了,不敢想。
楚辞觉着自己一辈子脸在那一刻丢尽了。
巡街的锦衣卫听到慌乱,由一条巷子钻出来,见是这头驴,又忙钻了回去。
“别拦它,不会有事。”老兵劝新兵,“拦住才有事儿,你的月钱非精光不可。”
“这驴忒能喝,听说楚家都快养不起了。”老兵至今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