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
挂钩真要断了,那么重的大炮就会失控,上坡时会滑下去,下坡时会撞上牵引它的车。总之,会发生安全事故!
黄海生不敢不当回事,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检查。
“没有啊,哪儿有裂缝?”
“你仔细看看。”
“我眼睛好着呢,真没有。”
“姐夫,你什么眼神,再仔细看看!”
“是不是前面那辆车的挂钩?”
“我忘了。”
今天要转运的只有两门大炮,黄海生正准备去检查前面那辆车的挂钩,对讲机里传来厂领导的呼叫声,让他赶紧通知车队司机把车开过去,把完成试射的两门大炮挂上牵引车去火车站。
黄海生心急如焚,愁眉苦脸地说:“爱民,来不及了,你刚才是不是看花了眼?”
韩爱民紧盯着他道:“万一没看花眼呢?”
黄海生很清楚即将转运去火车站的两门火炮多贵,更清楚安全无小事,权衡了一番咬着牙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让徐斌赶紧去找两根铁链,钩照挂,挂上之后再用铁链拴上加一道保险!”
“这样最好,不过要快。”
“我知道,这儿没你的事了,我中午回不来,你姐中午在山上吃,你记得帮我带军军去食堂吃饭。”
“好的,我先回去了。”
“徐斌要去找铁链,找不到铁链就去找钢丝绳,你跟徐斌一起坐212回去。”
“也好。”
保卫科有两辆警车,都是212吉普,车顶装有警灯,并且挂的是公安牌照。
徐斌会开车,从黄海山手里接过钥匙,带着韩爱民火急火燎回厂区。等他把韩爱民送到子弟中学,找到钢丝绳赶回河滩边的靶场,杨副厂长和军代表正一脸不解地问黄海山究竟怎么回事。
“杨厂长,关代表,牵引炮的挂钩用了十几年,磨损太严重,从靶场到火车站的这一路坡度那么大,我担心会出事,所以让徐斌去找铁链或者钢丝绳加固一下。”
一时间找不到小舅子所说的裂缝,又不能让厂领导觉得小舅子杞人忧天,黄海山只能把“节外生枝”的这一切揽到自个儿身上。
以前生产了那么多大炮,都是直接挂上拉走的,从来没发生过挂钩断裂的事。杨副厂长觉得黄海山正在转干的关键时刻,想通过这种谨小慎微表现自己,打心里眼儿里觉得黄海山是在脱裤子放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军代表则认为小心没大错,笑道:“海山同志,既然你都做好了准备,就抓紧时间组织实施。”
“是!”
黄海山赶紧给两位领导敬了个礼,随即转身跑过去跟部下们一起忙碌。
无论他这个准干部还是徐斌等职工身份的经济民警,无一例外的全是从车间出来的,在挂上挂钩的基础上,用钢丝绳套住加一道保险,对他们这些军工企业的职工都算不上事。不到二十分钟,两门大炮都用钢丝绳拴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
黄海山再次跑到两位领导前立正敬礼:“报告杨厂长,大炮转运准备完毕,请指示!”
“出发!”
“是!”
黄海山来了个标准的向后转,跑过去拉开车门钻进吉普车,在前面开道。
车队的两个司机点着引擎,驾驶两辆大卡车牵引两门刚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炮缓缓跟上。另外四个经济民警坐在卡车驾驶室里跟车押运,徐斌则跟经济民警小刘驾驶另一辆212吉普车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