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明天开始出海捕鱼,自家的孩子你们得看着点,保富贵保平安。”
赵石嘴皮子扯了几下,一口口抽着烟,直到天黑才离开回家。
上午十点。
浪头村小码头。
鞭炮声震天响,烟一股股升起。
赵大海把着舵,等着鞭炮声一停,渔船往外开出去。
钟翠花和黄金桃站在沙滩上,开着渔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这两年。”
“心里担心着呢。”
“没看好孩子,担心死了没脸见大海的老爹老娘。现在死了都瞑目喽,不再怕这事情。”
钟翠花抹了下眼角。
“哎!”
“大嫂。”
“这好日子说这干啥的呢?”
黄金桃拉了一下钟翠花的手。这两年钟翠花过得真的是苦,白花人送黑发人,更多的是赵大海早两年的没人管教,成了混子。现在看着回心转性,修好了渔船出海,担心肯定是担心,但这是个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该干的事,钟翠花才会这么说。
“好好!”
“这是个好日子!”
“咱不说这事。”
钟翠花笑了起来,拉着黄金桃的手,转身往村子里走去,出海是男人的事情,看一眼就行,没必要理会太多。
赵大海开渔船,船头划过海面,海浪两边分,海风迎面吹来,头顶太阳直晒,开了两个小时,一直坐船头抽水烟筒的赵石摆了一下手,放慢速度。
“这里是你老爹老娘走的地方。”
赵石拍了拍船板。
赵大海心中剧震,泪水一下涌出来,放声痛哭,有些事,不管再怎么样认命和接受只要一触碰都会无比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