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要说贾琮,探春听了都脸色一冷,这大老爷刚逼死儿子的丫鬟,如今又让这儿子给他写字撑场面,也是做得出来。
迎春虽不说话,但脸上也露出少见的不豫。
他们并不知贾赦身边常有些落魄武勋和不得志的小官围绕,在这些人眼中,贾赦身为公国府的袭爵人,贾家又有几代国公的人脉余荫。
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极稀罕的宝藏,他们自家不是很得意,自然要和这权贵人物多勾兑交往。
所以日常他们聚在贾赦身边,爱做些奉承抬举贾赦的举动。
讨了贾赦的欢心,才能从贾家多沾惹些好处,让自家得以生发进益。
前几天楠溪文会上的轶事,早已在神京盛传,这些人知道那位在文会上声名鹊起的少年,就是贾赦的庶子。
他们有的不知道贾琮的根底,或有知道的也有意略过,怎么都是贾赦的儿子,岂有不拿出来奉承吹捧贾赦的。
贾赦听他们吹捧那孽庶,心中也是不自在的,但脸上也不好显出来,总之家丑不可外扬。
这些人既然喜欢那孽庶写的字,左右让他写一些来送人就是,也好全了自己在这些人面前的脸面。
贾琮看了眼那个有些不耐烦的小厮。
这小厮既跟着贾赦做事,自然知道贾赦最厌弃这位琮三爷,所以他也不怎么把贾琮放在眼里,只是面上尽量不显出来罢了。
贾琮冷冷说道:“我平日写字,都是芷芍给我研墨铺纸,如今她没了,从今以后,我在东路院不会再写字,自然也没有字可送人。”
说着抓起笔筒里的毛笔,一把扔在火盆里,顷刻间盆中涌起火焰,就将那些毛笔烧成焦炭。
这般刚硬的话语和做派,不禁那小厮听呆了,看傻了,连探春和迎春都楞了。
探春眼神中都是震惊,琮三哥以往做事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今天这是怎么了,言语行为如此尖利,这是要让大老爷下不了台的。
到底是让芷芍的死给激到了,不然怎么会做这等事。
那小厮惊得长大了嘴,却不知怎么接口,贾琮瞥了他一眼:“快去,就这么回大老爷。”
“琮三爷,这么去回,大老爷可是不依。”那小厮不死心,咽了口吐沫,又问了一句。
贾琮冷冷看着他:“就这一句话,去不去回在你,没人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