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日。
王尧臣和王安石便拟定出了《新交子策》。
经由变法司、两府三司审核调整后,确定于明年年初开始施行。
交子确定改名为钱引,拓宽使用途径,增量两成,单张额度不变,依旧是五贯和十贯,以二八比例印制。
此外。
开封府已从其他州府调运来了一批交子,完全可以保障接下来两个月汴京城内的商贸运转。
汴京的商人们甚是欢喜。
朝廷的态度和执行力,让他们对未来的商贸前景充满了期待。
……
十一月初十,放衙后。
吉叔载着苏良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刚过州桥,苏良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车内坐的可是苏司谏?”
苏良掀开车窗的帘子,朝外一看。
不远处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是前几日将苏良告上开封府的商人之首白正雄。
“白员外,有事?”
白正雄兴奋地说道:“没想到苏司谏还记得白某,实乃白某之荣幸。”
“你都将我告上开封府了,我还能忘了你?”苏良打趣道。
白正雄尴尬一笑,然后走近马车,压低了声音说道:“苏司谏,此时可有空闲?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告,此事涉及我大宋安危,咱们去前面的茶馆一叙如何?”
“涉及大宋安危?”苏良见白正雄面色认真,当即点了点头。
紧接着,苏良便下了马车。
不远处,两名一直跟在马车后的护卫走到苏良后面,与其一起去了前方茶馆。
……
茶馆包间内。
苏良与白正雄相对而坐,苏良的护卫则站在包间门外护卫。
白正雄熟练地泡好茶,为苏良倒上一杯后,方才开口道:“苏司谏,近日我发现,汴京城内有一伙辽国细作,伪装成茶商,可能是要窃取咱们的情报!”
“辽国细作?你是如何发现的?”苏良疑惑地问道。
白正雄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向苏良。
“这是他们的住处差事和当下的名姓,为首者,名为洪福。”
“近日,我与他有生意来往,因我曾在边境做过三年买卖,与契丹人打过交道,所以我见过他之后,就觉得他的言行举止,特别像是契丹人。”
“而后,我又派人调查了他,意外发现,他竟在宅内搭帐篷居住,咱大宋哪个正常的百姓会有床铺不睡而住帐篷呢?此外,他还有搜集民间小报的爱好,虽然隐蔽,但我有朋友就是做民间小报的,还是被我发现了,这个洪福以及他身边的人,绝对是辽国细作!”
白正雄的语气非常笃定。
作为一名在商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老商人,他对自己的识人能力甚是自信。
苏良面带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