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种廉价的小吃。
很多人都用来佐酒或者搭配着馒头吃。
齐阿公兴奋地招呼道:“三位客官,可是要尝一尝葱油豆腐?”
苏良点了点头。
“阿公,我们全都包了,在这儿吃,麻烦您再盛三碗热汤!”
“全都包了?这有十多斤呢!”齐阿公有些意外。
苏良扭脸看向孙胜和杜雷。
杜雷立即会意,道:“我……我一个人都能吃六斤!”
“我也能吃六斤!”一旁的孙胜也附和道。
当即。
齐阿公开始热起了豆腐,用葱油再煎一煎,很快便能出锅。
苏良望着动作娴熟的齐阿公,笑着问道:“阿公,您多大年龄了?”
“八十有二了!”
“你这个年龄,该在家里安享晚年了!”
齐阿公无奈一笑。
“乡下人,活一天就要忙一天,我要挣钱,我孙子争气,特别喜欢念书,我还要再活几年,将他考取功名的钱攒够了,绝对不能再让他像我这样缩在这里了,容易被人欺负!”
听到此话,苏良不由得鼻子一酸。
随即。
苏良三人吃起了豆腐,吃了一半后,三人准备打包离开,晚上接着吃。
苏良朝着案板上放下一贯钱,扭脸就要离开。
“客官,给多了,给太多了!”
苏良笑着道:“收下吧!给您孙子买些书,没准儿能为咱大宋培养出一个状元呢!”
齐阿公顿时笑了。
“能考上个进士就是祖上保佑了!”
……
翌日,天大亮。
德福街上的叫卖声再次响亮起来。
商户们都知午时左右官差会继续来强拆,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叫卖。
他们这种拼搏劲,让苏良看到了底层百姓的韧性。
每一日。
他们都活得非常努力、认真,都在为自己的家人奋斗。
……
近午时。
苏良再次坐在了刘大碗茶坊。
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有人喊道:有官差来了!有官差来了!
紧接着,前日的情景重现。
商户们拿出菜刀、剪刀、锄头、木棍、秤杆等各色五花八门的武器,再次朝着街头冲去。
苏良也紧随着跟了过去。
德福街街头。
知县郑有泽身穿官服站在最前方,两侧跟着十余名衙役。
而在众衙役身后,则是站着二百多名手拿各种拆迁工具的厢兵。
厢兵们的任务就是修桥修路,拆迁建道。
二百名以上的地方厢兵,必须由地方主官同意后,才能调用。
由此可见。
青州主官也是支持郑有泽的。
郑有泽见德福街的商户们再次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不由得瞪起眼睛,甚是愤怒。
稍倾。
双方再次形成对峙局面。
郑有泽高声道:“德福街的商户们,本官已给过你们机会,没想到你们冥顽不灵,依然占街霸道,拒不搬离,本官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立刻将店铺中的个人之物搬出去!”
“若你们不动手,本官便命厢军士兵强拆,若有损坏,官衙一概不负责。持械反抗者,一律抓进县牢重惩!”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齐阿公,伸手从肩头布袋里抓出一块豆腐,再次朝着郑有泽砸去。
唰!
这一次,郑有泽早有提防。
身形一闪,便躲了过去。
“齐阿公,本官的耐性是有限的,伱信不信,本官立即将你抓进大牢!”
“你抓吧!将我们这些人都抓进去,将我们都杀了!”齐阿公扯着喉咙喊道。
“动手!”
踏!踏!踏!
厢军士兵们手举各种工具,朝着众商户走来,气势甚猛。
不远处。
苏良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厢兵若真强拆,今日大概率要闹出人命,一旦出现伤亡,郑有泽的名声也算是彻底臭了。
厢兵们大步向前,将众商户吓住了了,都不自觉地后退。
而此刻。
厢军士兵后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岐国公陈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