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能使得蹴鞠者舒服,也能使得看球者感到舒服。
苏良转完一圈后,对南郊鞠城甚是满意。
曹佾笑着道:“我打算下半月便开始售票,然后在三月初开赛。我与圆社已经沟通妥当,目前可保证的是,五日一赛,可一直持续到五月份,然后各路的蹴鞠场预计会在下半年陆续开始营业,到时便能开展全宋联赛了!”
苏良点了点头。
这种露天的蹴鞠比赛,春秋季乃是旺季,最适合开始的时间便是三月份。
“球员们训练的如何了?”苏良问道。
“还不错。我照你所言,每次内部比赛时都设有球彩,球员们都很拼,完全丢掉了往昔戏耍嬉闹的风格。”
有球彩,球员们就会很重视,而在正赛中,球彩将会更加丰厚。
苏良想要看到的蹴鞠正赛。
是能够彰显男儿血性、结合力量与智慧于一身的竞技运动。
而非休闲娱乐的杂耍。
他一直向曹佾强调,必须踢得有血性、有拼劲。
“待月底,我抽个时间,将他们带到龙羽军军营踢一踢,锻炼锻炼血性!”
“行。”曹佾点头道。
苏良想了想,又问道:“接下来打算如何宣传?”
“宣传?如今,汴京城大多数达官贵人都知晓咱们的南郊鞠城,根本不愁卖座,即使那些人就是来捧我曹佾的场,也能坐满了!”曹佾一脸得意地说道。
苏良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曹景休,你的面子真够大啊!”
曹佾一愣。
当苏良喊他“曹景休”时,便意味着是对其不满,甚至要骂他了。
这两年,曹佾没少挨苏良骂,后者根本不顾忌他国舅爷的身份。
曹佾也不敢在苏良面前托大。
苏良对曹家有恩。
他要是敢回骂苏良,仅仅是曹皇后就能骂死他。
再则,苏良每次所言,基本都是正确的。
“景明,你莫打趣我,我是哪里做错了?”
苏良缓了缓道:“我们要做的是全宋蹴鞠运动,是将蹴鞠融入到全宋百姓日常生活中。”
“不仅仅要卖座,还要让更多的人知晓蹴鞠、爱上蹴鞠。伱不宣传,待这份热度过去,如何做全宋的赛事?”
“我希望的不是三月份的赛事一票难求,而是南郊鞠城一直能够一票难求,其他各路的蹴鞠场也都能一直一票难求。这一次,必须让汴京城所有人都知晓这项赛事!”
“明日,你便寻刘掌柜,让汴京城所有的民间小报都开始宣传此事,然后在各个勾栏也宣传一遍,最近,汴京城不是新出了花魁叫做白牡丹吗?将她请到蹴鞠场,在中场时,唱一唱三变先生的新词……”
一票难求,本就在苏良意料之中。
苏良希望的是,全民皆知蹴鞠联赛,并且心向往之。
如此一来,才能保证此赛事经久长盛。
“好,我定让汴京城全民知晓。”曹佾非常自信地说道。
苏良思索片刻后,又道:“开赛日,你预留五十个座位,外加一个茶座,我欲邀请国子监判监事丁学士和五十名国子监学子来看比赛。此外,我准备邀请丁学士开球,你觉得如何?”
“啊?”
“景明,你……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邀请丁学士和那些学子来看比赛,我觉得来的可能性就不大,还邀请丁学士开球,这可能吗?”
自曹佾将筹备全宋蹴鞠联赛的消息放出去后,骂声最多的便是这群国子监学子们。
他们认为,作为将门曹家的曹佾钻到了钱眼里,专搞这种玩物丧志的杂耍。
这些人对蹴鞠有误解。
在他们眼里,看蹴鞠和看女相扑表演、听歌伎弹曲,性质一样。
皆是读书人的淫乐之举。
国子监判监事丁度,一言一行,都被天下学子奉为处事准绳。
让他来为蹴鞠比赛开球。
就好比让一直主张废弃女相扑表演的司马光去勾栏看女相扑。
依照对方的性格和所任官职,怎么可能答应!
苏良微微一笑,道:“我试一试吧!”
苏良之所以有此想法。
一方面是因蹴鞠运动若无天下读书人的参与和推广,便不算是全民运动。
另一方面,苏良认为蹴鞠除了能强身健体外,还有一个重要作用。
那就是能让观看者明白,团队协作的重要性。
对大宋而言,团结协作太重要了。
大宋的士大夫官员们,向来都是一人为龙,三人成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