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培养可战之将士,必须提高武人地位,令他们有所期待,不然永远难解此顽疾。”
“我并非是要让天下武将拥兵自重,而是当下五六十万禁军兵卒,有战斗力者可能只有七八万而已,此乃天大的隐患,必须立即改革兵制,至于如何制衡拥兵自重者,我觉得可再设新法……”
台谏官们见苏良一脸笃定,自知再劝无益。
他们也觉得苏良有些执拗了。
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几十年后的那场浩劫,到底有多丢人。
……
很快。
这份弹劾章疏便传到了赵祯的御案前。
赵祯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个苏景明,是当下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真是胡闹,变法归变法,但绝不可动摇国本!枢密院不过就是弹劾他沽名钓誉而已,他竟要将整个枢密院都掀翻,实在是太过于情绪化了!”
赵祯知晓大宋禁军存在着一些问题。
但解决这些问题,还不足以让朝廷提高武人地位,使得武功与文治并重。
当即,赵祯便将此章疏扣压不发,并不准备给予回复。
与此同时。
两府的相公们也都看到了这篇章疏。
宋庠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这……这……苏良是要乱国吗?变法都变到先帝头上了!”
台谏官,可独立上奏,且不会以言获罪。
但苏良这份奏疏,欲推翻祖宗之法。
性质就不一样了。
夏竦看过后,气得咬牙切齿。
他觉得是苏良在针对他,枢密副使富弼和曾公亮都是才到汴京不久,若枢密院有责任,那自然是他这个枢密使的责任。
……
翌日一大早。
赵祯案头的弹劾章疏便堆积得如小山一般,全是弹劾苏良动摇国本,妄图颠覆祖宗家法之事。
赵祯欲将大事化小,便命人召苏良入禁中。
约两刻钟后。
一个小黄门急匆匆地来到赵祯面前,道:“官家,不好了,苏御史在入禁中的路上与数名官员吵起来了!”
赵祯微微皱眉,大步走了出去。
而此刻。
在距离垂拱殿还有约五百多米的廊道上。
苏良已被十余名官员围住。
为首的正是曾弹劾苏良沽名钓誉的枢密院副都承旨徐阁臣和枢密院编修刘进。
“苏景明,你作为台谏官,不思为官家分忧,却欲坏祖宗家法,不但无端攻击枢密院和三衙,还竟想着动摇国本,你可知罪?”
“苏景明,你向来标新立异,蒙蔽圣听,而今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有我们在,岂会容你乱国?”
“今日,官家若不将你罢职,我徐阁臣将以死谏君,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这种人留在朝堂。”
……
官员们吐沫横飞,皆是咒骂苏良之语。
苏良待他们骂了半刻钟后,笑着说道:“诸位,能否听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