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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话,范仲淹不由得一脸无奈,撼动王安石的想法比撼动泰山都难。
他扭脸看向苏良。
当朝有可能说服王安石的,恐怕只有苏良了。
苏良摸了摸鼻子,道:“范公,实在抱歉,我觉得介甫所言,甚有道理。”
一向好脾气的范仲淹,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想了想,道:“介甫,先以大局为重,向官家道歉,而后再言其它。”
王安石摇了摇头。
“范公,我认为,坚持此事就是在变法,且还是在变非常重要的法!”
此话,令范仲淹顿时哑口。
议事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时。
司马光开口道:“范公,介甫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将道理看得比命都重要。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此等情况下救下介甫。”
“怎么救?估计现在官家御案上的弹劾奏疏都堆积成小山了,民间的书生士子听到此话也绝对会抗议的,更不要说那些一直都反对变法的人了!”梁适皱眉道。
范仲淹喃喃道:“我估计,官家现在定然已知晓了此事,当下就是等着介甫去解释呢,介甫,以你现在的观点,完全是去惹官家生气!”
“我王安石不畏流俗,不惧天命,不怕官家贬谪免职,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就去写奏疏!”
说罢,王安石便大步走开了。
范仲淹和王尧臣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
苏良道:“我倒觉得,介甫不肯认错并不是坏事,他越坚持,天下讨论的声音越大,越会引起更多人的思考,世上任何事情都不应有一种答案,介甫以牺牲掉仕途的代价换取真理,值得!”
“值什么值?景明,你的想法也有问题,以后说话绝不可没遮没拦,此事造成的后果太坏了!”王尧臣瞪着眼睛说道。
变法司若没了王安石,如同断掉一臂,若再没了苏良,那就彻底瘫痪了。
苏良顿了顿。
“当下,介甫已经奔着削职为民的结果去写奏疏了,他给官家的奏疏,应该不会有好话。但是,我们还是要救下他,不能让他外放或免职。”
听到此话,范仲淹的眼神亮了。
“如何救?”
苏良接着道:“将此事闹大!”
“这……这还不够大吗?”王尧臣气呼呼地说道。
苏良摇了摇头。
“诸位,俯耳过来。”苏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众人再次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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