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面带不满地站了出来。
“欧阳学士,若如你所言,变法司为了变法,便可滥杀无辜,便可轻罪重罚,这不是胡闹吗?还要两府有何用?所有事情都让变法司的官员决定就是了!”
“夏枢相,那你觉得此事应如何处理?”欧阳修反问道。
“二人造假欺上,外加贻误朝廷公事,罢免官职即可。而后,全宋境内皆重制五等簿,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为何要行特例,宣德门前公审实乃某些官员的哗众取宠之策,而处以斩刑,更是某些官员欲掌权立威!”
夏竦虽未点名道姓,但字字都是指向变法司的六人。
苏良忍不住站了出来。
“夏枢相,若依你言,重制五等簿后,信息依旧失实,仍存在官吏帮富欺贫之事,又该如何解?”
“苏御史,我大宋的士大夫官员,数以万计,皆是朝廷优中选优选出来的,并未只有伱们几人是在为朝廷着想,其他人都想着贪墨、升迁,他们也干正事!”
“此外,乡野百姓,一场寒病便能让其由富转穷,户等变化甚大,无论如何统计审查皆会存在误差,若免役法没有将这类误差算入其中,那臣建议此法暂行,再思完全之策!”
夏竦将此事的罪过,全怪到了免役法上。
“误差?误差是误差,刻意而为是刻意而为!这就像我朝军响,吃空饷的那么多人,难道就放任不管,每个人吃掉的都是朝廷的钱!”
这时,苏良的话语也带有攻击性。
禁军队伍中,吃空饷者不在少数。
而夏竦有时完全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自己也中饱私囊。
此话一下子便激起了夏竦的怒火。
“官家,若我所料不错,苏良接下来恐怕就要清查禁军军饷了,是不是若存在空饷,他也会上奏建议判臣斩刑?”
“官家,你看一看现在的苏景明,他已经凌驾到大宋律法之上了!全宋变法若不听他的,难道就是错的吗?他苏景明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夏竦句句夹枪带棒,将苏良骂得一无是处。
苏良意欲反驳。
却被一旁的范仲淹拉住了。
范仲淹明白,苏良为全宋变法付出了太多。
从庆历新政失败后时便开始筹备,是他让官家重燃了变法之心,是他促成了齐州三年变法,更是因为他,才有了官招商策、抑田亩兼并策等变法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