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摇头。
“不行了,老夫已年迈,拉不动大宋这架巨大的马车了!”
“不用您使劲,您照看着方向就行,我们有劲!喝了这杯酒,你可就算答应我了,到时莫要婉拒圣意!”苏良再次高高举起酒杯。
范仲淹看向手中的酒杯,有些犹豫。
“范公,这有什么可犹豫的,西北对您而言太小了,你早就该回朝了”!狄青站起身,端着酒碗激动地说道。
“爹,这……这不一直是你的理想吗?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天下百姓!”范纯仁也站起身劝道。
狄青和范纯仁其实都清楚,范仲淹素来便有“致君尧舜上”之志,只是被前几年的新政和这几年日益病态的身体磨掉了志向。
范仲淹望着三人期盼的眼神,笑了笑。
“好,我就饮了此酒!”
此时的范仲淹,豪气干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酒。
是他对苏良的承诺。
也是他对此生理想的再次追逐。
苏良、狄青、范纯仁三人甚是欣喜,也纷纷一饮而尽。
……
翌日清晨。
庆州南城门,三里外的官道上。
“范公、狄将军,莫再送了,再送就把我送到秦州了!”苏良笑着说道。
范仲淹一脸不舍。
“景明,这几日习惯了与你畅聊,你这一走,老夫还真不习惯,老夫不再远送了!”
“最后,老夫再叮嘱你一句话:朝堂水深,若遇险事而不能自救,传信西北,老夫定会帮你!”
“俺也一样!”狄青也一脸郑重地说道。
苏良那道熙河拓边之策,已经彻底让范仲淹和狄青将其当作了知己好友。
“嗯嗯。”苏良重重点点头,而后朝着二人拱手,上了车马。
片刻后。
苏良一行人远去。
范仲淹朝着一旁的狄青道:“汉臣,我记得军中有一名懂得五禽戏的医官,你过两日将他找来,我要学一学五禽戏!”
五禽戏,乃东汉华佗所创,又名长寿功。
经常练习者,据说可延年益寿。
“好嘞!此功一练,范公定然还能为朝廷大干三十年!”狄青大笑着说道。
苏良来西北一趟,令二人斗志高昂,精气神和往常已完全不一样。
……
午后。
汴京城,垂拱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