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标也觉得当个出口家具厂的厂长非常好,如果真能出口的话。
但是可能吗?
他一点信心都没有,哪怕他见过程惠画的一整套设计图。
好看是好看,但是外国人那么富裕,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看上?他不信。
“这个事先不急,我们先把服装厂的布消化了。”程惠道。
“怎么消化?”王松立刻问道:“家具厂不要,卖给谁?”
“这个我想办法,你们先回去吧。”程惠道。
两人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程惠坐车去了红星纸盒厂。
车间里几个女工呆坐着,愁云惨淡。
又没活了。
之前她们叠纸袋,忙得手指头抽筋,一个月赚好几十块,干得多的能赚100块。
她们还以为好日子来了。
结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年后嘎嘣一下就没活了,她们又濒临失业了。
这一次失业比前几次失业都难受!
由奢入俭难啊。
“江厂长,过年好啊。”程惠站在门口道。
没出正月都是过年。
江大妈抬头,看着程惠,愣了几秒,然后就像安了弹簧一样蹦起来:“唉呀妈呀!程厂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活给我们干了?啥活我们都能干!”
其他女工也站起来,纷纷表示,啥活都行,不要把她们当人,当驴使唤就行。
程惠也没绕圈子,直接问道:“江厂长,我想问一下,咱们厂只能做糊纸盒之类的活吗?做别的行不行?比如裁剪、组装、缝补,上面让不让?”
江大妈一拍大腿:“行,行啊!这厂当初叫纸盒厂,是我没过脑子随便起的,实际我们干啥都行,没人管!”
他们这个街道办小厂的主要目的是给困难群众提供一个帮助。
程惠还是不放心,现在也是有营业执照,规定经营范围的。
“您还是重新申请一个营业执照,以后我们卖家具。”程惠道。
江大妈......“我也想,但是木工活,我们还真不会....”
“不用你们做木工活,那个我找别人做,你们只负责拼接,组装,售卖就行。”程惠道。
这个一听倒是简单,只是江大妈心里还是没底:“做啥样的家具?能好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