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回来,见到孙德容还在怔怔看着窗外景色,岳峰也坐在床边默默观看。
“德容,你一定要走吗?”他问道。
孙德容默然,没有回答。
岳峰叹了一口气,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走——最近几天孙德容的不快,与他的隔阂他都看在眼里面,跟他父母、其他亲属的矛盾就更不用说,甚至用上了跟踪、反跟踪这样的把戏,也是彻底没有了亲情。
再说,两个孩子也已经事先送走。
都到了这个地步,孙德容显然是非走不可了。
她的家庭条件现在远比岳家要好,留在岳家受这样被指责、猜疑的窝囊气,的确也不好受。
“照顾好两个孩子,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岳峰闷声说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以后两个孩子……”
毕竟是曾经长久相伴的夫妻,孙德容听他说到这里,也有些眼圈微红:“等过去这段时间吧,你这些家里人太可恶了,你们还都怀疑我……过去这一段时间再说吧,你是孩子的父亲,我当然不可能不让孩子回来见你。”
岳峰听后,心内越发纷乱,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你是这样,纪元海也是这样。
偏偏家里又是那样……
我夹在中间,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再拖一段时间了。
吃过早餐,迎接过大夫之后,九点钟,岳峰差不多准备快要出院了。
偏偏今天这时候,事情又显得格外多起来。
孙德容忙着帮他收拾一些东西,就在这时候,岳峰的大姑走进来:“小峰,你二叔家的消息打听到了!”
“小清的情况很不好,好多年前的强奸案都给翻了出来,还说她对黄婵娟强奸未遂,再加上对你下毒,估摸着要判死刑!”
“你二叔要是按照下毒的主谋算,也得判十年以上。”
岳峰吃了一惊:“怎么这么重?”
又奇怪问道:“黄婵娟不是岳清的妻子吗?怎么他还是强奸未遂?这不是胡说吗?”
“对啊,我就说这是胡说,这明摆着是有人要把咱们家置于死地!要让咱们家丢人现眼!”岳峰大姑说道,“你说说关键时候,纪元海、李荣达这些人有一个好用的没有?还得咱们家自己临时找人,这么好几天才终于找到一个,得了个确切消息。”
“再说今天你出院,他们这些人一个来的都没有,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忘恩负义,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岳峰听到她吵嚷,五心烦乱。
岳清对黄婵娟强奸未遂这个情况,他的确感觉匪夷所思,但偏偏又没有人告诉他更多详情,他也不知道大姑说的有人故意坑岳家是不是真的。
听到大姑又说起纪元海和李荣达忘恩负义,岳峰尽可能不让她再抱怨:“这也不怨他们,咱们毕竟没跟他们说……”
“怎么没跟他们说?”岳峰大姑说道,“李荣达那边昨天打电话,是他老婆接的,说他刚好不在家,我看他就是想要躲开咱们。”
“至于纪元海,昨天就有通风报信的,哪还用得着咱们再说?”
说着话,眼睛看向孙德容,问道:“你说是吧?侄媳妇?”
孙德容冷笑一声:“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我才跟你们没什么话可说。”
“岳峰,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