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趟,没有遇到冯雪,反而发现了省城治安情况极为不好的现实,他感觉有必要跟爷爷好好说一说,必须给予清理。
总不能让他们以后都躲在家里,不敢上街吧?
目送岳峰离去后,纪元海也是收回了目光,继续卖花草。
跟岳峰点了治安不好,又跟冯雪基本没有关系,纪元海也算是避开了雷区。
至于说之前跟岳峰说冯雪的事情,纪元海也是感觉唯唯诺诺或者过于顺竿爬的态度,只会让人厌恶,这样稍微显得“坦诚”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生意不是太好。
斜对面的黄翠英干嚎,实在是不像话,影响到纪元海卖花了。
还没等纪元海忍不住,卖鸟的关哥、山行等卖鸟、虫、鱼的人都已经忍不住了。
“我说,洪江涛他媳妇,伱够了啊!”
“我这买的可都是活生生的动物,你再这么喊下去,我养的鸟都快被你吓死干净了!”
“对啊,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黄翠英流着鼻涕,抬头嚎哭:“我冤呐——”
“你冤不冤我们不管,你如果吓死我的鸟,就必须按照原价赔偿,知道了吗?”
“这里不是你家,不是你们胡同巷子,我们都是做买卖的!你跟我们哭不着!”
还有人喊来了街道办两位大妈,好说歹说才把黄翠英给劝到店铺里面去,给她开解。
但这件事也不好开解,毕竟,大家都说黄翠英跟皮三猴子勾结,害死了丈夫洪江涛。
一说起来这件事,黄翠英又是咧着嘴哭,说自己冤枉啊,自己守身如玉,从来没让别的男人碰过啊。
街道办大妈心说蒙谁呢……最后见她一概不承认,就只知道喊冤哭喊,嗓子都哑了,也只能劝她要哭自己蒙着被子哭,别扰民啊。
黄翠英进了店铺之后,花鸟街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不过,卖鸟的关哥闷闷不乐。
他真不是吓唬人,有些鸟雀的确是胆子非常小,哪能经得起黄翠英这么跟叫驴似的瞎叫唤,愣是被吓死了两只!
他为人心肠又不坏,而且也感觉黄翠英这个妇女有点泼辣,到头来只能闷闷不乐。
纪元海芳草轩关门的时候,听到关哥这件事,也是不由地皱眉。
这个黄翠英,是真的很难让人有好感。
哪怕是她被人冤枉杀害亲夫,其他的却是没多大差别。
“关哥!”纪元海跟关哥招呼一声,“要不我去帮你把赔偿要回来?”
关哥摇摇头:“那就算了。”
“我刚才听人说,这个黄翠英也是被人赶出来的,连孩子都不许让她见了,洪家那边真恼火了。”
“她一个妇女,也是不容易,我也不好去雪上加霜。”
“关哥,你也是心真好。”纪元海赞叹一声,“这事情是真是假?她还真跟皮三猴子谋害了洪江涛?”
“八成是假的吧。”关哥说道,“你想啊,小纪,皮三猴子都已经被抓起来了,这件事要是真的,她还能在这里哭喊?应该去派出所那里哭喊了。”
“也对。”纪元海点点头,跟关哥聊了几句,告辞离去。
当天晚上,纪元海又把花草摆弄了一遍,陆荷苓跟王竹云在后屋歇息,他在前面店铺歇息。
第二天又卖了一天花草,到了返回学校之前,纪元海特意去小院那里看了一下,没有新的偷摸标记符号,院子里面还是安全的。
周一上课之前,辅导员沉着脸跟班级同学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已经有大学生擅自外出,受到了社会上闲散人员的伤害。
大家一定要外出报备,并且要记住倡导书的建议,现在治安环境不好,轻易还是不要外出。
因为学校各班级,全校广播通知的缘故,冯雪、纪元海、陆荷苓算是又一次因为倡导书,再一次出了名。
吃午饭的时候,冯雪眉飞色舞,还跟纪元海说了一件事:她父母也要求她不要离开学校,随意外出。
纪元海心里暗暗一惊,心想道:冯雪父母仅仅是听说倡导书,就产生这种担忧,若是真知道皮三猴子居然把冯雪列为下手目标,反应定然激烈得多。
这件事隐瞒下来果然是正确的。
人家的一点风波,到了纪元海眼前面,就是毫无疑问的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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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匆匆又过了两周时间。
纪元海照常学习,周末卖花草。
省城的治安在恢复——街道办的人和公安似乎接到了任务,经常性地巡逻。
在这样的前提下,省城的治安当然是不断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黄翠英住在了花鸟街芳草轩斜对面,洪江涛原来的店铺里面。
她也不懂开店铺,每天就在店铺里面呆着,完全就把店铺当作一个民居来用。
花鸟街的老板们看的“心痛不已”,也有人感觉她应该比较好骗,试图找到她以低价购买了商铺——但是一听商铺已经挂名在皮三猴子下面,所有人眼神都微妙了很多。
店铺在皮三猴子的名下,黄翠英住在这里。
毫无疑问,这也间接验证了那个流言,黄翠英和皮三猴子狼狈为奸。
对于黄翠英来说,她除了有点蠢之外,还感觉自己特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