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期望和期待越大,到现在失望就越大。
若是叶舒俊没有对叶眉的感情、没有对陆荷苓的亲近,陆荷苓绝不会有这样的心绪波动,直接将东西拿回来也就是了。
偏偏,叶舒俊一方面感情归感情,另一方面有利益分歧的时候,他也是明显不愿意撒手。
陆荷苓岂能不失望?
“你不愿意走?你就非得拿走这些东西?”叶舒俊倒也好言相劝,“你拿的印章就不错,知足就行了。”
“至于说你家里其他东西,如果真的有人给你家保管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的也不容易,你说对不对?”
见到陆荷苓还是不肯听自己的,他又劝说:“荷苓,你听我的,赶紧走吧,真闹大了你只会吃亏。”
“这里是省城,不是什么乡下公社!”
“你跟这个死丫头废什么话!”陆荷苓的舅妈喊道,“喊人!抓盲流,盲流抢劫啦!”
她提着嗓子高声叫喊,顿时惊动了同一条街的邻居们。
不少人也都刚刚下班,闻声之后,匆忙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谁抢劫啊?”
“盲流在哪儿?”
陆荷苓的舅妈指向纪元海和陆荷苓:“他们俩就是!”
纪元海心知这时候绝不能遮遮掩掩,要不然这群邻居真敢一拥而上,把他扭送派出所;到时候动手打人就是他的错了。
他立刻开口说道:“各位邻居,我们是省大学的学生,不是盲流!”
“这里是我爱人陆荷苓的舅家,我爱人家前些年受到了打击,将一些财产古董放在了她舅家。”
“现在我们来要回财产,他们家就骂我们是盲流,还说我们家抢劫!”
陆荷苓舅妈顿时叫道:“你胡说八道,你分明是农村来的盲流!”
纪元海笑了一下,掏出录取通知书,展示给众人看。
这几天外出的时候,他的钱和录取通知书都是随身携带的,主要是录取通知书太重要,而且遇上事情证明自己大学生身份,也同样很重要。
“你——你坑我!我给你撕了!”
陆荷苓舅妈这才意识到,刚才纪元海说话一直是带着坑的,立刻恼羞成怒,伸手朝着纪元海录取通知书抓去。
“哎,这可撕不得!”
“不能撕啊!”
邻居们惊呼一片。
你要把一个大学生的录取通知书撕了,这还了得?人家上大学的远大前途呢!
纪元海一伸手,手臂架开她,随后手肘往外用力一拐,直接把她推了个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邻居们没有一个去扶陆荷苓的舅妈,反而都松了一口气。
好悬,没闯祸啊!
陆荷苓舅妈蹲在地上,对着纪元海就要嗷嗷再叫骂。
纪元海开口说道:“各位邻居大爷大妈,有街道办工作的吗?出来主持一下公道,把这件事情办理明白了。”
一位大妈是街道办协管员,闻声走出来,问了问纪元海和陆荷苓情况,又问叶舒俊和妻子情况。
确定陆荷苓两口子是大学生,确认叶舒俊是陆荷苓的舅舅。
大妈开口说道:“那这事情也没什么可说的。”
“叶舒俊你们夫妻俩就算留下一件两件当好处费,我也帮你们说说话;你们把东西全留下,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干脆把东西还给外甥女吧,你姐姐、姐夫对你家多信任,别辜负了这份信任啊!”
叶舒俊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还是不承认陆荷苓家财产在他家。
大妈有些皱眉:这……这两口子不要脸耍无赖,可怎么办?
总不能搜他家吧?
往后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合适这么结仇……
纪元海说道:“大妈,这事情我知道。”
“刚才他们两口子说话说漏嘴了,他们家藏的陆荷苓家财产,都在他们家里屋床底下!”
“咱们一看就知道了!”
大妈和邻居们一起看向叶舒俊夫妻俩。
叶舒俊夫妻俩皆是震惊,面面相觑:刚才你说漏嘴了?
我没有啊……
我也没有……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你们两口子,差不多行了吧?”大妈说道,“总不能真让这么多人,一起掀开你家床底看吧?”
陆荷苓的舅妈也是脸皮厚,直接说道:“我家床底,的确是有东西!”
“但那是我家本来就有的,不是陆荷苓家的!”
“谁能证明那是她家东西?她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能答应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