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关注的,是这东西的成因。
“大明此前,是否有法主结果而亡的记录?”王沂河并未如温玄熙所愿直接动手,而是直接张口问出自己所关切的问题。
温玄熙先是懵了一下,眼前正有大敌,这人竟还有空去想别的,但他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说明眼前此物对于王沂河而言可能算不得什么吗?
固然如此,他紧绷的心却没有放松下来,还是随时准备带着王沂河跑路,只不过却还是分出一二心思,顺着王沂河的思路回想了一下。
却是一无所获地摇了摇头。
“没有,结果之后而亡的就二百年前的那几位近仙,混战过后,连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出来一具,可以说是天地崩毁,山河倒转,在那一战中尘归尘,土归土了。”温玄熙回忆道,其实他也没有经历过那一战,只是从国朝的史官记载中见到了只字片语,已是震慑人心,难以想象了。
“但是那位被刺身亡的前钦天监监正,被邵雍夺身结果的那位,他的死有明确的历史记录。”也算是温玄熙曾翻阅过相关的档案,这才能娓娓道来,不至于被王沂河的这个问题问懵圈,“其死后尸身不腐,肤色红润,若沉睡状,毛发指甲仍旧照常生长,甚至于遭受重创的胸口,头部两处伤口亦在缓缓愈合。”
“自此十余年间,其身上《皇极经世书》道果气息渐浓,后又逐渐变弱,直至彻底消散,其肉身这才在顷刻间化作一剖黄土,由卢妙音收拢下葬。”温玄熙感叹道,“卢妙音在此期间,研究其肉身变化过程,试图找出道果所在,终究是一无所获,不过这档案也是由其手书归档的,真假与否,可能还要问她了。”
“但总归,应当不至于是如今这般诡异的场面,应该吧?”温玄熙稍稍有些疑惑,他突然想起二百年前的卢妙音曾一手遮天,乾刚独断,真要隐瞒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事完全由她一人经手,一开始她尚未掌权之时便以自己为那监正徒弟为由,收拢其肉身,秘不发丧,后面她登位近仙,临朝称制,就更不必顾忌什么了。”温玄熙道,“除此之外,去问问陛下,皇室指不定有活下来的老上皇,可能知道些什么。”
王沂河沉默不语地看向地上的皮囊,终究是出手将其抹去。
这样的定时炸弹,留下来研究?与自杀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