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山之时,虽只是到半山腰,但这条路确实是只到纣绝阴天宫门口为止了,眼下却是又冒出来一条路,应当就是通往下一宫的路了。
王沂河继续往上走,不一会就看见一座与纣绝阴天宫几无二致的宫殿,拦在路前,只是这一回,这大殿牌匾之上所刻,却是“泰煞谅事宗天”六个字了,而且与下面的纣绝阴天一般,是从右往左排列。
待走到门口,王沂河发现这泰煞谅事宗天宫与纣绝阴天宫还是有区别的,整个宫中似乎在散发着一股煞气,与另一股说不出来的清气在互相纠缠,二者看起来应当是相对的,但在碰触间却是没有互相抵消,很是奇特。
这回王沂河毫不犹豫,推门就进,不出他所料,泰煞谅事宗天宫的高台上仅一张桌子,并无石像。
王沂河先是打量了一下整个泰煞谅事宗天宫,说起来也是奇怪,纣绝阴天宫也好,泰煞谅事宗天宫也罢,他所见都仅是一座大殿,却看不到其他诸如存储档案,或是阴差办事之所。
莫非是算力有限,加载不出来?
既然找不到其他线索,他就轻车熟路地爬上高台,一如此前一般,一笔,一书,一砚台,一镇纸,一杯尚在冒烟的茶,仅此而已。
你说,东西都一样,为何还要让他重新爬山呢,全在一座殿内处理完不就得了?
王沂河心中吐槽,眼睛却老老实实地看向书簿。
很快,这本书簿上也是冒出一个问题来。
“为恶者杀戮成性,致死伤无数,某日幡然醒悟,积善积德,广发善事,活人无计,以善抵恶,可乎?”
王沂河眉头一紧,这一回他毫不犹豫就提笔写下结论,完全违反了他不知事情全貌不做评论的原则。
只因他认为,善便是善,恶便是恶,你不能以后来之善去抵过往之恶,固然后来受惠者不少,但过往之恶的受害者又何其无辜呢?你不能要求后来受惠者受其活命之恩,就去要求过去受害者原谅罪魁祸首。
王沂河斩钉截铁地写下这一段判决:“为恶者当罚,为善者当赏,善恶不可相抵,当先惩其恶,再赏其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