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是什么?掰我一半。”王沂河张开就要好处,插科打诨,丝毫看不出来对于这件事的关心。
“一个承诺,如何,要不然陛下分他半个?”朱棣哑然失笑,竟是佯装认真地开始与朱先樆商量。
“开个玩笑罢了,不要当真。”王沂河赶紧制止他,“您还是说说,林应圣的事吧,昨夜陆听仙与张景一做做样子与他谈话,似乎就是正常的问答,所言所语具是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来,而且他说话有条有理,这人称得上一句温文尔雅的称呼了,我甚至看不出来他对于自己被我阴了一把以至失去这莫大机会的愤怒。”
“但是,我始终有一股直觉,觉得好像什么东西不对。”王沂河描述道,前一天夜里张景一与陆听仙对林应圣的问话王沂河全称旁观,搁着一面单向玻璃,但是他总觉得里面的那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在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他,让他颇有些毛骨悚然。
“你的直觉没错。”朱棣轻轻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地道,“我留在他体内的剪影,被吃了,算算时间,正是在你将他从青阁带走的那一刻。”
“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这个人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我可以肯定,这绝非承法,也不是结果,毕竟结果的前提是承法嘛,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是他肯定已经不是林应圣了。”
朱先樆叹了口气:“将心比心,你算是杀了他唯一的亲人,而后我们又亲手将他寻求真相的路子掐断,绝望之下,他做出什么选择都不奇怪。”
“我现在也开始怀疑你所说的那颗脑子,其意图何在了,虽然哪怕没有她的要求,我也会阻止林应圣参选,但是那颗脑子也如此在意此事,好像笃定了林应圣的变化一般,这一点很奇怪。”朱先樆道,“总之我觉得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看似造成了一个让人不怎么满意的结果,但是从朱先樆的角度看,这个结果是必然的,无论是从林应圣百分百会对林亦奇之死追根问底,还是内阁两任竟是父子,哪怕只是养的,朱先樆都无法接受。
哪怕朱明皇室现在只是掌军,但是依旧有对内阁政事的监督权,更是需要在大方向上把控大明这艘巨轮的航向。
所以,自一开始,哪怕林亦奇不死,朱先樆也不会允许林应圣的上位,这件事,林亦奇与林应圣自己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是林亦奇的死,让林应圣失去了理智,意图拼死一搏罢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冒出来王沂河这么一个不讲武德的人,也没想到朱先樆这么狠心,连参选资格也不愿意给,就要将苗头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