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点头答应了。
吉州窑是极有禅意的一种瓷,除了单色釉,其窑变千变万化,几乎烧出来的每一只都不一样,都是孤品。
从这一点上看,还是很有魅力的。
二人回到那只斗笠盏前,图乾瞟了一眼纸槌瓶,才举起照片对比起来。
过了一会儿,图乾有点脸红,“那个,范师兄,我之前的判断有一点失误。”
范盛青闻言一愣,这都被另外两位大师实锤了,还能反转不成?
不过图乾后面的话,让范盛青心中安定,原来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只见图乾指着照片道,“范师兄你看,这白色大板块边缘,还有那些极小的斑点,都是偏黄色的,并不是白色。
这说明,这些斑块原本也不是白色,而是黄色。还有,这只盏很可能并不是按照鹧鸪斑烧的,我猜测很可能是近似鹧鸪斑的虎皮纹。”
范盛青挠挠头,他不懂什么斑什么纹,“师弟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我录个音,以后再琢磨。”
图乾点头,“要说这只盏,还真跟你的考古有点关系,因为它原本是在土里埋了很久的。
你看照片上的白,这是原本的黄釉被土壤腐蚀后的颜色。有点鸡骨白那个意思。
这白化可以说相当于钙化,是时光积累形成的,是渐变,所以变化很自然。
但是腐蚀后的釉面,在光泽上,肯定就不会像这只假货这么亮了。实际上,但凡是古物,无论是否入过土,都会带有时间的烙印。”
范盛青对比着看,还真是,假盏的光感过于强烈了,简直就是踏马的刺眼。
这也不怪盗贼一方没有做旧,人家也不过只是想要糊弄一段时间罢了。
图乾看范盛青点头,知道他消化一些了,便继续道,
“我之前说的远小近大的层叠空间感,你对比着看,是不是看照片就有感觉了?
而赝品对比着看,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个平面,白斑只有大小的区分,而没有照片上的层叠关系。”
范盛青接过照片,反复对比着看,别说,图乾说的还真对。
范盛青佩服不已,“学弟,还得是你啊。那两个专家就只是说光感不对,修足不对,没你说的有理有据,也没你说的详细。”
原来是请教过另外二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