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宏业小区里,图乾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缘,妙不可言。”
他现在觉得这话不对,应该是“有缘,才妙不可言。无缘,就是面对面也手难牵了。”
图乾忽然感觉,他和吴青芝,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
可能是昨天好运气用尽了,这最后一天的第一位藏友,就是个国宝帮,把好脾气的马老都气到了。
马老想着最后一天了,锻炼一下图乾,藏品上来让图乾先看,先说。
第一位藏友,五六十岁年纪,是个满脸横肉的人,像个屠夫。姑且就叫他屠夫吧。
藏品则是一个大的青花瓶子。
马老看了一眼瓶子就笑了,“小图,你来说。”
图乾把着瓶子,看了两圈画片和底足,摇着头道,“不好。”
“大叔您看啊,您这瓶子光感特别刺眼,这已经是一眼新了。
再看他上面的人物,小孩子的脸都一样,这叫千人一面,这有点批量生产的意思了。真正画出来的,不会这样。
再看器形,这是典型的民窑器形,官窑不会有这么粗笨的器形。
可这典型的民窑器形,底款却写着大清乾隆年制。这太假了。
综上所述吧,我鉴定这是新的。”
马老在一旁听着,频频点头,欣慰自己徒弟的进步。
可藏友不乐意了,只见他面色阴沉,重重地一拍桌子,指着图乾鼻子叫道,“什么就新的,我看你是新的!
我家里摆了三百年了,你说是新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装大师,你有那么大皮燕子么?
你跟谁学的招摇撞骗啊?
人家专家还没说话呢,你蹦出来放什么屁啊!”
图乾这几天见多了激动的藏友,早做到心平气和了。
但是这都攻击到师父了,他不能忍。
就在图乾站起来要跟对方评理的时候,马老拦住了图乾,把他又拉坐下来了。
“记住师父我说的话。”
图乾强忍了,藏友却不依不饶,还越骂越难听,“你把我瓶子放下,你别碰我瓶子。
你手脏心脏,嘴还脏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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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是没带刀,带刀我捅死你个小骗子!
就你这种人,就该出门被车撞死。”
图乾被人身攻击,可把马老惹生气了。
马老总觉得自己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他现在最重视的,不是远在国外的女儿一家,也不是自己收藏的那些国宝。
而是图乾这个徒弟,能在他的培养下,顺利的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