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现在非常诚恳的建议那些酒品不好的人,为了自己和周围人的安全,这辈子都别再碰酒了。
迷星默默吐槽着,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伴随着一阵拉扯感,一股难以忽视的疼痛袭来。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视线缓缓上移,待看清五条悟手中捏着什么东西后,迷星呆滞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劈,本能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脑袋,却摸了个空。
他张了张嘴,却像是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半晌才挤出一声哀嚎:“嗷!该死的五条悟!我的头发啊!”
某人的呆毛在今晚于五条悟的手中正式“寿终正寝”。
末了,始作俑者嘿嘿笑了两声,晃了晃手里的那一缕发丝,嘴里嘟囔着:“会动,真好玩,让老子看看,还有……奇怪的刘海。”
五条悟将“魔爪”伸向夏油杰的额头。
夏油杰:“……”
“你别过来。”
“杰~嘿嘿。”
“硝子,快过来帮杰!”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被三人耗空力气五条悟瘫倒在包间的地板上,将手搭在额头,放空目光,虚虚盯着上方摇摇晃晃的吊灯。
“呜呜呜……”
见迷星泪流满面地跪在五条悟身边,手里捧着自己过早“夭折”的呆毛,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家入硝子不忍直视的别过眼,推了推身边半死不活躺着的夏油杰,“起来,夏油,你和迷星帮我把五条带出去,我叫的车马上就要来了。”
“嗯,知道了。”
夏油杰艰难起身,试图扶起五条悟,但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动静的五条悟却拍开他的手,忽然带着几分酒意和赌气地嚷嚷道,“别碰老子,你们都把老子一个人丢下了,现在又来这一套做什么?”
看来酒还没醒,还和个小孩子一样。
夏油杰用哄孩子的语气安慰着五条悟:“没有,我们没有丢下你。来,悟,我们带你回去。”
“骗人。”五条悟躺在地上,嘴里的话上段不接下段,“明明今天才说什么换做是我就能实现……说好了要一起,结果就剩我,你知不知道,明明……明明只有我一个强是没用的啊……”
五条悟说的话是颠三倒四的,可夏油杰就是听懂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有自己一个人强是没用的。
他怔在原地,想要扶起的五条悟的手僵在半空,面色复杂地看着将手臂搭在脸上,看不清神色的五条悟。
不知怎的,他们曾经无数次重复的那句话忽然开始在他脑海中回荡着——我们可是最强。
一遍又一遍。
我们……最强……
原来……悟从始至终都是这么觉得的吗……
夏油杰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去深究这是否只是一个醉鬼的胡言乱语。
他再次向五条悟伸出手,语气温柔:“我向你道歉,悟,是我欠考虑了才说出那样的话,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最强。”
五条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夏油杰,才低声喃喃道,“老子才不会轻易接受道歉……杰是个混蛋。”
但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好了好了,杰,我们两个快把他拖出去,我现在真的是有点神经衰弱,想要回去好好睡个觉。”
迷星站起身,想要帮忙扶住五条悟,却遭受了和夏油杰同款的“待遇”。
啪!
“你也别碰老子。”
“……”迷星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请问我们的尊敬的五条大人,我今天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当然。”五条悟趴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理直气壮地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落着,“一你不在乎老子,二不在乎老子,三还是不在乎老子。”
迷星:“停停停。”
不在乎他?
哪里看出来的。
迷星呵呵冷笑两声。
就今天对方薅他头发这事儿,换做别人,早就被他拧下脑袋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好脾气地哄着对方。
迷星双手环胸,“说说看,我怎么不在乎你了。”
五条悟把头更深地埋在夏油杰的肩膀上,将自己心中的郁闷一吐为快。
从两人相见伊始,一直数落到某人对自己成为他死刑执行人的毫不在意的态度,方才罢休。
稍作停顿,五条悟声音闷闷道:“或许只有你不在乎老子,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
小主,
什么?
迷星被五条悟数落的有点发懵,待反应过来对的说了什么后,有点哭笑不得。
“就因为这种原因啊。”
“我说你这个家伙,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我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我从心底里觉得咱俩不可能走到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的那一步。
既然这种事不会发生,那我干嘛要浪费精力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迷星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动手的,也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你要相信,我和你的未来,绝不会是你想的那么糟糕。”
毕竟,他又不是活腻了,想见的人还没见到呢,怎么可能主动找死。
听完这一番聊表真心的话,五条悟没吱声,整个包间静谧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迷星推了推五条悟,“喂,你这家伙,听到了吗?”
“……”
五条悟趴在夏油杰的肩头依旧没有说话。
正当迷星怀疑对方是不是睡着了时,五条悟忽然向前一步,抬手将迷星拉过去,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声音含糊的说道,“好困,别吵,我要睡了。”
迷星:“……”
这就困了?
他侧过头偷偷看了五条悟一眼,见对方闭上眼睛,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真的像是进入了梦乡。
他叹了一口气,艰难从五条悟怀抱中挣脱,转过身。
“来你们两个搭把手,我背着他。”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帮忙将五条悟扶上迷星的后背,三人带着他顺利走出了酒吧。
一路上,五条悟出奇地安静,乖乖地趴在迷星的后背上,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有轻柔而均匀的呼吸轻轻拂过迷星的脖颈,带来一丝丝轻微的痒意。
终于结束了。
黑夜里,看着从远处缓缓驶来的车,迷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本以为今天的闹剧已经告一段落。
迷星背过身,准备在夏油杰的帮助下将五条悟放进车内时,突然感觉到五条悟埋在自己脖颈处的那个地方传来了一抹湿热的触感。
这是……
他微微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反应,那一小片温热的地方就突然蔓延开一阵剧烈的疼痛。
“!!!”
迷星原本弯下的腰身瞬间挺直。
突如其来的动作,五条悟的脑袋狠狠撞在了车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听起来就疼的要命。
五条悟:“……”
迷星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装死的五条悟,“你属狗的,睡着了还要咬我。”
五条悟依旧是装死的模样,没有吭声。
不明所以的夏油杰连忙接过垂着脑袋的五条悟,将其塞进后座,关上了车门。
“发生什么事了?”家入硝子嘴里叼着烟,见迷星骂骂咧咧地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脖颈,便好奇地凑了过来。
迷星向两人展示了一下自己脖颈上那道深深的印痕。
只见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排列着一排整齐的牙印,那深度简直令人咋舌,让人不禁怀疑,制造出它的人要是再多用点力,是否就会在这里添加一抹血痕。
家入硝子神情微妙地看了一眼车辆的后座,又收回视线,再次瞥了一眼那个触目惊心的牙印,“不是伤还不能用反转术式治疗,回去敷一下就好了。”
“真是的,睡着了还不老实。”误以为某人酒劲没过还在撒泼的迷星皱着眉头嘟囔着,与夏油杰一同目送家入硝子坐上副驾驶。
汽车发动,缓缓驶离。
家入硝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通过后视镜望着与他们渐行渐远的两人,头也不回地对后座上看似仍在熟睡中的五条悟道:“行了,五条,别装了,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醒酒的。”
“唔——果然瞒不过硝子。”
原本还躺在后座上的五条悟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地回应道:“大概是薅杰头发的时候吧。”
家入硝子打开车窗,让烟味缓缓散了出去,“倒是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还以为你是出来才醒的酒。”
“我倒也希望是那个时候,这样我就能多折腾一会那两个家伙了。”
五条悟丝毫没有耍酒疯的愧疚感,反而带着几分遗憾,听得同样被折磨的家入硝子默默握紧了拳头。
“算了,懒得和你这种人渣一般见识。”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回想起两人离开前的那个插曲以及某人今天种种离谱的表现。
最终还是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向五条悟投去了探寻的目光:“说起来,关于迷星……现在的你到底有没有放……”
仿佛已经知道家入硝子要问什么,面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五条悟没有丝毫的避讳,反而以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回答道:“当然没放下啊。”
哪有那么容易放下,青涩懵懂的初恋,又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渲染,早已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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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离开前,没能忍住留下的那个亲吻与咬痕。
无法向前,更无法释怀。
呆星……
五条悟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在黑暗中任由深藏的情感便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不管怎么说,至少,目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五条悟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说实话,要不是提前知道,我倒是真的不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