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她的衣服。
衣服原本就宽大,几颗扣子拽下,自然露出一片雪白。
身上的伤非几日就能好全,但上了药,有伤口的地方已经结痂,鞭子的痕迹也比第一日看到的更淡。
盛淙川看过很多女人的身体,千篇一律。
他享受的是猎艳的快乐——好看的脸蛋,迎合的身体——两者皆满足就能对得上他的胃口。
一开始,猎艳是他游手好闲的伪装,后来他习惯在其中沉浮。
谈生意嘛,总要有点弱点给别人看到。
盛淙川父母双亡,孑然一身,没有人能约束到他。
他是青帮龙头,从叔伯手中夺回属于他的位置,是浑身浴血走进黑暗之中,他不需要美名。
食色性也,这是本能。
盛淙川从不自诩是好人,坦然承认自己的恶劣。
比起时惟樾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本性风流。就算没有当初的伪装,如今的他也不会像时惟樾那般二十几岁还是童子之身。
滋味总是要体会的。
地位他有,本钱他也有,不需要墨守成规。
女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呼吸急促。
盛淙川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措,是一块巨石,砸在她的胸口。巨石的凹陷陷进了她的心,挪不开,无法再恢复原状。
如她的情绪,这一刻有些难以自控。
前一秒他接住她,她愣神,恍惚间给了他机会,所以下一秒他将她推在床上,撕开她的衣服。
“我不愿意。”她说。
又说,“你知道我的底细,和我交了手,知道我不是手无寸铁的人。你想强上,就算打不过你,总能找到时机废了你。”
这点她分得很清。
她愿意,是他给了让她心动的选择。
她这副身体不值钱,也不代表他能随心所欲。
没有选择,就算人在屋檐下,并不意味着她会低头。
一旦没出路,她不怕死。
唯一对她抱有善意的伙夫,这世间唯一善良的人,他一定会理解她的选择。
她活着,也是为了那一份善意。
充斥着她黑暗世界的唯一光亮。
盛淙川膝盖压在她的大腿上,俯视着她。
她的眼睛真的很大,黑白分明,一点也不浑浊。从那种魔窟里出来的人,杀人不眨眼,心中的盘算很深,很难还有这样清澈到像是不在凡尘中一样的眼神。
现在看,有些暴躁了。
不需要他撕开面具,她的心情一览无余。
“觉得我恶心吗。”盛淙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