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有没有明晚都不一定了,只要他把自己带到告御状的地方就行。
她真的很佩服这个房间里的人,刚刚闹了那么一出,一个个都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响起了鼾声。
这鼾声如夏日里的蝉鸣,一只蝉鸣叫起来,其它的也跟着叫起来。
很快,房间里的鼾声就此起彼伏。
这睡眠,实在是令人羡慕。
白茹身边的年轻女人也睡着了,因为离得近,她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高耸的胸脯,平缓起伏着,一看就知道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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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感觉到,老周没有睡着,虽然动都不动,那一定是装睡。
昏暗的光线下,白茹能看到他跟老女人挤在一起,似乎还搂着。
但跟年轻女人隔着一段距离,那是刻意远离,他现在心里的恐惧并没有散去。
就这样熬着熬着,不知什么时候,白茹睡了过去。
说睡了过去也不准确,就是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起来,跟我走!”白茹被这句话惊醒,听着就知道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叫自己的。
但随即就知道了,叫的就是自己,因为女人用手推了推她。
“啊,去哪?”白茹现在还是懵逼状态,脱口问道。
“住在这里的,还能去哪!”女人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住在这里怎么了,不是因为没钱吗,跟去哪里有什么关系?
白茹还是不明白女人的意思。
她当然不明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上访游子们的专用旅馆。
一些老上访户,执着到思维钻进了牛角尖里,怎么也出不来了。
即使之前家里条件很好,也因为不停的上访而返贫了。
京城这地儿的宾馆,他们根本住不起。
可不住在离国家信访局近的地方,第二天根本排不上队,当然第三天第四天第n天,都一样。
那样材料永远揣在自己怀里。
不过,也有人看到了这里的商机,于是把普通住房改成了旅馆,一个房间可以住几十人的这种旅馆。
白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种旅馆,跟农村种山芋种一样,把人摆放在一起。
但便宜啊,50块一夜。
老上访户们都知道这样的所在。
白茹要是知道,哪里还用得着担心没人带,跟着这些人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