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儿干什么?
对老许、李言诚他们来说,闲的没事儿就是把案件从头到尾在梳理一遍。
六个人坐在一个包厢里,按照时间线,一个人说,一个在本子上记,不看以前的记录,就按照记忆走,如果有缺失其他人在补充。
“言诚,曹万泉说薛保来的身形肯定不是他那个上线是不是?”
“对,薛保来的个头在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的样子,曹万泉有一米七,他的上线比他个子低,据他说能矮小半头的样子,粗略估计最多不超过一米六五,身材偏瘦。”
“他还说,他那个上线每次见他就算是晚上,也会包裹的严严实实是不是?”
“没错”
“还戴手套?”
“对”
“他戴手套做什么?害怕留下指纹?应该不至于吧?”
“也许是怕手冷。”
“四月份那次见面还冷吗?”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手上有比较明显的印记,他不想被别人看到,因为通过那个印记,别人可以很轻易的猜到他是谁,或者说找到他。”
“就像那个老头说的被剁了两根手指头的那个什么佟八指那样?”
“不一定是缺指头,也有可能是多指头呢,还有可能是手背上有胎记。”
“唉,这个人很神秘啊,案发至今十天了,咱们连这个人的一丁点线索都没有。”老许有些感慨的摇摇头。
“那是,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神秘一点的话,可能早就暴露了。
也不能说没有线索,还是有一点线索的。”
“什么?”
“这个人跟韦海平认识。”
说到这里李言诚停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后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我这两天一直都有在思考,我们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处长您看啊,首先咱们明确一点,韦海平过去的档案还是比较全面的,他肯定不是潜伏者。”
“对,即便是解放前,他的档案也比较清白,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成长轨迹,这点问题不大。”老许点点头确认了李言诚的说法。
“那么他又是怎么被发展成帮凶的?我相信,这种发展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换句话说,发展他成为帮凶的人,应该就在他身边能经常跟他接触到。”
“有点道理,你继续说。”
“问题来了,根据厂里同事,家属,以及他的一些朋友提供的信息来看,咱们把他经常接触的人几乎都查了个底掉,可就是什么都没发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呢?”
这年头不比后世,人们经常来往的朋友基本上都在身边,稍微远一点可能一年都见不了一两次面。
一个成年人被人洗脑去干掉脑袋的事情,凭一年一两次见面就想说服一个人去干那事儿可不太容易。
可韦海平死后身边的人都被查过了,没发现什么明显有问题的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就没有那种关系特别好经常见面的朋友,无论跟谁来往,似乎都给人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会不会是关小凤或者关维正发展的,然后通过那个神秘上线介绍给的曹万泉。”
这话是田林君说的,他说的这种情况还是有可能的。
但这对他们正在讨论的那个神秘上线没有任何帮助。
老许这是皱着眉头伸手敲了敲小桌子:“照这样说的话,关家母子能同时跟两个幕后人都联系上?这有点不正常吧?”
“那就是通过薛保来联系的那个人。”
六个人坐在包厢里一直讨论到晚饭时间,这才去餐车吃饭。
而这边苏孝同和孙河二人,也刚好踩着点从招待所见完梁金花出来。
“老孙,谈谈你的印象。”
刚坐到副驾驶,苏孝同就开口说道。
“我对这个女人只有一个感觉,冷静,非常冷静,虽然她精神上看着有些萎靡,脸上的悲伤之色也很浓。
但我不知道苏处您注意到没,她回答问题很有条理性,有的问题之前被问过,她有准备我能理解,毕竟那些问题被问过可能不止一次了。
但您刚才有几个问题非常明显之前不可能问过,就像最后一个问题,您让她谈谈对薛保来的看法,她虽然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显得有些错愕,可还是很快的就条理分明的讲了几句。
说实话,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她丈夫还被确定为犯罪分子,我是有点难以理解她这种面上看着悲痛欲绝,但实际上骨子里却冷静异常的状态。”
听完他的分析后苏孝同没做出评价,转而说道:“老孙,咱们假设,只是假设啊,假设她和薛保来都是隐藏在幕后的那只黑手,你觉得他们俩谁是主导。”
“她,梁金花,如果说薛保来身上还有那么点脉络可寻的话,在她身上我感觉找不到一点痕迹。
今天如果不是你提起她,我好像都已经把这个人忘掉了。”
是啊,苏孝同也有些后怕,下午如果不是尹安达说到了她,他也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女人,如果她真的是那只幕后黑手,她确实把自己藏的太好了。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女人,现在李言诚离开没在,回来还不一定哪天呢。
否则直接先给这个女人开审,那他们可能就不用冒险了。
现在让他审这个女人,他可一点撬开她嘴的把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