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想给余新梅留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余新梅本就是是从犯,如果再能积极配合,肯定能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机会,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即便判十几年,四十来岁也能出来,还有后半生呢。
可他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死定了,态度就算再好也会被拉去打靶,所以,这算是他临死前为这个跟了他四年的女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李言诚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宋永安,又转头看看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余新梅。
不管怎样,这个男人终归是没有负了那句一日夫妻百日恩,给她留了条活路。
宋永安昨晚上对余新梅确实起过异样的心思,但那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的狠与毒,心中有些害怕,现在他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倒计时阶段,那点害怕早就抛之脑后了。
“宋永安,遂了你的心意,案子先不谈,跟我们说说你还知道什么,比如你的上线,再比如负责搞破坏的那个小组。”
给嘴里塞了口大米饭,等咽下去后李言诚开口问到。
他的问题让宋永安有一瞬间的呆滞,很快脸上就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你们……你们连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搞破坏的小组都知道啦?我还以为你们发现我,是因为我和新梅那天在你面前露出什么破绽了。”
“破绽确实有,如果没有那个破绽,我不会注意上你们,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至于知道还有一个搞破坏的小组,宋永安,不瞒你说,我们掌握的东西,比你想象中要多那么一点点,就像你那个上线是和你早年间在东北一起接受训练的朋友。
既然你已经把自己之前做的案子都交代的那么干脆了,那么掌握的其他事情也干脆点倒出来吧,你不用受罪,我们也轻松。”
“呵呵……”
宋永安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啊,你们竟然都掌握这么多信息了,我们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
行吧,我全部告诉你们,不过那个搞破坏的小组我确实不知道都有谁,我只掌握了一个紧急状态下给他们留言的渠道。”
“没关系,你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就行,其余的我们会自己判断。”
“好”
宋永安点点头,低头给自己嘴里又喂了口饭,然后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眯着眼睛回忆着。
接连吃了三四口饭后,他说道:“要说起我的上线,那就说来话长了,我们两个是三十年前在一起接受培训的……”
……
余新梅这一觉睡的时间长,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距离她被打晕都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看着盘腿坐在铺上穿着警服的李言诚,和苏孝同这个同样身着警服的陌生人,再看看蜷缩在自己对面一脸灰败之色的宋永安,余新梅放声痛哭起来。
哭?晚了!
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么相应的后果也得自己承担。
因为有过叮嘱,余新梅醒来后宋永安一个字都没再说过,一直低垂着脑袋坐在那里,连看她一眼都没看。
“余新梅,哭几声就行了,这是卧铺车厢,你就是把喉咙哭破,除了我们和列车员之外,也不会有几个人听到。
想上厕所不想?如果不上厕所,将就着把这份饭吃了,吃完以后好好跟我们说说这几年你都做了什么。”
李言诚将饭盒拿到余新梅面前问道。
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起作用了,还是这女人自己哭累了,随着话音落下,她的哭声也渐渐变小,很快就成了小声的抽泣。
“我……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先上个厕所。”
“当然”李言诚点点头,将手中的饭盒放到小茶几上,看向了对面的苏孝同。
见他看过来,苏孝同马上就摇摇头,意思是他可不去。
没办法,李言诚只能是伸腿穿上鞋,从口袋里掏出手铐的钥匙,蹲下去给穿过铁栏杆的铐子打开。
把铐子从铁栏杆后边拿出来后,又重新给余新梅扎好背铐,准备等会儿进了厕所再给打开,铐到厕所里的扶手上。
上一世看了太多因为一点疏忽让嫌犯跑了的影视剧作品,他可不想被人从他手上跑了,哪怕麻烦点也在所不惜。
起身后拉着余新梅的胳膊将她拽起来,拉开包厢门带着她走了出去。
他们这个包厢就在卧铺车厢的最顶头,隔壁就是洗漱间,再旁边就是厕所了。
厕所里刚好没人,李言诚先进去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里边没有谁不小心掉落什么能用的上的小玩意,例如铁丝这种东西,这才出来让余新梅进去。
然后用钥匙把铐子打开一边,铐到侧面的扶手上,这样既不影响她上厕所,也不怕她跑了,就是能稍微别扭点。
那会儿在郑市火车站派出所的时候,就已经找来了两位女同志,将她身上包括内衣和外套还有鞋子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把身上所有有可能会带来危险的东西,全部都集中装起来了,也不怕她一个人在厕所里能倒腾出什么来。
“这个锁不能从里边锁,你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突然进来,可你一旦锁上,我不管你在里边做什么,绝对会一脚将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