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火车票也叫纸板票,一直到九十年代中后期才退出历史舞台,变成了软纸票。
软纸票到几十年后,即便出现了磁卡票也依然存在。
李言诚有些新鲜的转头看着软卧包厢,这个包厢里只有两个铺位,据他所知,这年头出差能坐软卧的,那都得是十三级以上的才行,他们两个人明显不够格。
没成想他们单位竟然还有这个好处。
“孝同,咱们单位出差无论谁都可以坐软卧吗?”
“差不多,可也有的人不喜欢坐软卧。”
“哈?为什么?”还有人不喜欢坐软卧的?李言诚表示他不信。
“太冷清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鬼知道你在这节车厢会不会碰到什么领导,万一有,可能就会很憋屈,不敢出去乱逛。
所以大部分人出差都选择坐硬卧,又热闹,又不用担心会碰到太高的领导。”
好吧,原来是因为这个。
“咱们这趟车多久能到?”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明晚这个时候就该到了。”
一天一夜!
唉……
李言诚悠悠的叹了口气,掏出烟示意出去抽根烟。
“就在这儿抽啊,出去干吗?”
!!!
对哦,现在可没有车厢禁烟那一说。
哐当……哐当……呜……
在这个特别的节奏感陪伴下,李言诚度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终于于三月三十一号晚上快十点钟的时候,抵达了他们此次的目的地,秦省安市,这座十三朝古都。
走出出站口后,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这个年代的安市火车站呢,就看到了举着牌子前来接他们的人。
那两位中年男人脸上的焦急神色,让苏孝同和李言诚的心不由得就往下一沉,急忙走了过去。
一番交谈后他们才得知,原来是于可训那边出事儿了。
这次倒不是又有人去杀他还是怎么着,而是昨天秦省这边派人过去询问后,这个偶尔会清醒的老头可能是听到有人问他过去的事情,引发了他的回忆,让老头受到刺激了。
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突发脑出血,得亏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出血量也比较少,暂时算是把命给留住了。
不过现在也就是一口气吊着,医生估计,这老头现在的状态是随时说走就走,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什么。
听完秦省同行的讲述,李言诚和苏孝同脸都黑了,这踏马的算怎么回事儿,难道真的白跑啦?
“来都来了,还是让我们先见下人吧,也好让我们死心。”
“没问题,医院离这边不远,请把苏处长,车就在路边,我们省局郭局长现在就在医院呢,还有其他部门的领导也在。”
于可训当石头的那段历史虽然不可查,但他征战沙场的历史还是比较清晰的,跟小日子也是真刀真枪的拼过,至于四五年之后的兵戎相见,那是各为其主。
这位已经走到弥留之际的六十多岁老人,该肯定的功绩还是得肯定,况且他也接受过惩罚了。
不过因为大环境,除了社会局的人之外,白天是肯定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看他的,只能是等晚上了。
第四医院就在解放路,距离火车站不远,等苏孝同和李言诚二人赶到的时候,外人已经离开了,就剩下秦省省局的郭局长带着下属还在,病房里还有两位第四医院的大夫。
“言诚,你看看他的情况。”
“好”
稍事寒暄之后,苏孝同就让李言诚去查看于可训的情况。
秦省的同行们和那两位大夫都好奇的看着,走上前开始给处于昏迷之中的病人把脉的年轻人。
他们可没想到,京市的同行过来竟然还会带着大夫,还是个中医大夫。
“苏处长,看样子你们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趁着李言诚把脉的工夫,秦省的郭局长在苏孝同身旁轻声说道。
“唉,郭局长,这里的大夫是怎么说的?”
“就这几天,他们说于可训现在已经是药石无医,我们白天还专门请了我们省保健组的专家过来看过,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郭局长,您说……他要是提前死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提前死?”郭局长被苏孝同这话问的很是有点懵,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这个情况了,还有什么提前死推迟死那一说吗?
“苏处长你的意思是?”
“比如你们的医生说他还能挺两天,但今晚却就死了。”
“这很正常啊,大夫也没说他肯定能挺两天还是几天,只说是他没几天了,随时都有可能……嗯?
苏处长,你能不能把你的话讲明白点,我年岁大了,有点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维。”
“稍等一下吧郭局长,先听听我们的专家怎么说,我再说我的想法。”
专家?
郭局长一脸诧异的看向病床边的李言诚,京市的专家这么年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