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安还不清楚因为一起两年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案子,自己已经再度进入到社会局的眼中。
对于这次搜集仪器厂保密项目资料这个任务,他是双管齐下,一边是让余新梅勾引那个能接触到整体项目的研究员。
另一边他去年年底就通过一个熟人,跟仪器厂的一个车间主任搭上了关系。
他买那好烟好酒也是为了送给这个车间主任。
当然啦,他送这些的说辞,是想从这个车间主任手中拿到一个招工指标。
他接近这个车间主任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拿到他办公室钥匙的印模,从而配出钥匙。
这个车间主任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但是,那个保密项目组的废弃资料,就在这间办公室隔壁的房间里存放着。
这间办公室和隔壁的房间本就是一个大套间,中间是有一道门的。
据宋永安套出来的信息是,那道门并没有封,只是用柜子挡住了。
而他的打算就是通过这边办公室进入到那边房间,从废弃资料中找出一些资料上交上去。
他当然看不懂那些资料上的内容,但这并不妨碍他找那些内容多的拍下来。
当然,这是实在没办法下的退路。
走这一步就是为了防止余新梅那边失败。
今天晚上他已经拿到那把钥匙的印模,回去自己慢慢将钥匙配出来后,就可以行动了。
只要行动成功,这样自己也就有了退路,余新梅那边能成功最好,即便失败也不用担心了。
蹬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愉悦。
但就在这时,李言诚的样貌忽然又出现在他脑海中,这让宋永安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他现在是无比后悔白天去找这个年轻人给腿扎针。
腿现在看上去是好了,可心病却来了,这比他腿疼的时候还难受。
腿疼最起码还能吃止疼药缓解一下,可心病该怎么缓解?
找女人缓解吗?
去找余新梅?
当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了,可刚准备调转车头呢,猛然间又想起来这女人白天跟他讲过,今晚要在医院值夜班。
好吧!刚萌生的那股邪火瞬间就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
得,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吧。
宋永安十分无奈的砸吧砸吧嘴,又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蹬去。
邪火是被扑灭了,可李言诚的样貌还不停的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哪怕只是用想的,他现在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悸。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正是亏心事做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个反应。
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弥补一下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立刻给否定了。
不能做,多做多错,也许人家现在并没有没怀疑他什么,甚至压根就已经把他忘了。
可他如果再敢去人家面前晃悠一次,那保证会被记得清清的。
所以,坚决不能再在此人面前露面了。
还得再提醒一下余新梅,让她也不能在她那个老同学面前出现了。
他知道这女人的毛病,自从被他拖下水后,已经是彻底放飞自我,一点矜持都没了,尤其喜欢个子高大,看着又强壮的男人。
今天白天虽然给她叮嘱过,但保不齐这女人哪个筋没搭对,主动过去勾引,说不定就会把祸事惹上身。
他现在最后悔的还是,今天不应该在李言诚面前说什么和余新梅是表亲关系。
别人也许不好查,可人家在什么单位,想查谁的资料比普通老百姓吃顿肉都来的简单。
唉……
不管怎么着,还是先再警告一下那个女人吧,这下是不回去都不行了。
随即就调转车头,又朝着仪器厂方向骑了过去。
……
三月二十九日,星期六,李学毅“死”后第三天。
上午九点多,李言诚跟老许一起来到局里,在和钟副局长商量了大半天后,于当天下午五点钟,在保卫处审讯室见到了洪定国。
自从三月初因为任芸芸下毒事件,以及之前二处接连两起内鬼事件,洪定国的处长职务已经都被免去了。
他现在就在局里坐冷板凳,没有一个具体的工作,甚至都不属于任何一个科室,每天早上上班就在保卫处的小会议室里,下班就回家。
李学毅的事情他当然也听说了,这在局里并不是秘密,具体细节肯定不了解。
二十六号,也就是李学毅出事儿那天,他一直在保卫处的小会议室里呆着,哪儿也没去,可以为他作证的人很多。
这也就是说,即便他身上现在还有疑点,但最起码李学毅的“死”,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老许将再次审讯那几个人后得来的口供跟局里汇报了以后,经过沈局和钟局讨论后决定,在洪定国身上来一次李言诚的特殊审讯方法。
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
对于洪定国来说,他现在的日子比刚开始隔离审讯那几天还要难受。
那几天被隔离审讯,他最起码还知道原因,可现在这算什么?
他也清楚,局里领导现在肯定顾不上他,单单一个李学毅就够领导们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