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诚坐在后边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这个解释虽然还是很牵强,但也是目前唯一能解释通的了。
那个潘有志的忍耐力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知道自己中毒了,都还能跑那么远去买药,也说不定他中枪被抢救过来后,立马就能装的如无其事,一个人在那个小院儿里静静养伤。
“他在遗书里有没有说清他们那个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琢磨不透,而这件事儿在没有当事人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正确答案了,李言诚干脆就问起了别的。
“遗书内容不少,孙河刚才在电话里只是讲了个大概,过去了再看吧。
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组织在京市的头目确实是李学毅。”
看得出来,这封遗书的出现,让老许轻松了许多。
因为有人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李学毅是那个躲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之前确实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一切都是推测。
提出这个疑问的人也并不是想要给李学毅洗白,而是就事论事。
现在有了这封遗书,就不用担心会有人说,他们这是把脏水往一个死人身上泼。
有人会说了,不是在李学毅那个秘密据点发现了大量“黄鱼”吗?
那个地方也是他们推测出来的,实际上还是没有什么证据能充分证明那个秘密据点里的东西就是李学毅的。
大家可以这样认为,可如果真的跳出来一个人较真,那就会把一处这个具体的办案单位给问的哑口无言。
这也是那会儿老许和苏孝同两个人,头疼结案报告该怎么写的原因。
现在可以说基本上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其他事情都好说,只要遗书上写明了李学毅的真实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就够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赶到了位于阳朝区的东郊殡仪馆,市局的法医解剖室就建在这里。
现在的法医解剖室跟后世肯定没法比,什么换风系统啦那些东西是想都不要想,换气就是靠打开窗户,一进去一股子怪异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顾不上嫌弃这里的味道,老许已经在孙河的指点下,趴在桌上仔细的看起了那封遗书。
遗书是装在一个用蜡封住口的小玻璃瓶内,被生吞进肚子里的。
整封遗书写了好几千字,对很多事情都做了详细的说明,因为纸张大小有限,字也写的非常小,必须用放大镜才能阅读,为了这封遗书,潘有志确实是没少下工夫。
钟副局长随后也赶来了。
当他得知李学毅解放前还有一个代号叫石头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
经过苏孝同的解释李言诚才知道,钟局本是津市人,年轻时投笔从戎跟着部队四处征战,他的妻儿老小一直就在故乡。
四五年的时候钟局都已经是某部团副了,可他一直都隐藏的很好的家人却忽然就暴露了,一家老小全部……
有证据证明实施那次袭击的是一个代号叫石头的人。
那次事件过后,行动组前后共清理了两个代号为石头之人,但究竟是不是当初实施暴行的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二十多年后这起惨案的始作俑者终于现身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副局长才回过神来,他面无表情的缓缓伸出手从老许手中接过放大镜,弯腰趴在桌上看起了那封遗书。
可从他那微微颤抖的右手就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绝不像表情那样平静。
房间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李言诚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屋,来到外边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很快,苏孝同和孙河二人也走了出来。
“哎孙科长,麻烦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李大夫,你说。”
“麻烦你回头没事儿了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余新梅,剩余的余,新旧的新,梅花的梅,在科学仪器厂职工医院上班,是那里的内科大夫,跟我年纪差不多。
还有一个叫宋永安,永远的永,安全的安,在阳朝区区府办工作,今年四十八岁。”
“没问题,最多一个星期给你信。”将李言诚说的信息在本子上记好后,孙河连问都没问为什么要查这两个人的资料,直接就点头应了下来。
倒是一旁的苏孝同好奇的问道:“言诚,这俩人是干什么的?”
“那个余新梅是我以前中专的同学,据她自己说宋永安是她表叔,中午过来找我给她表叔扎针,治疗老寒腿。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不正常,绝不像她说的是什么表亲。”
苏孝同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感觉了?”
他这么问,是因为上次李言诚从见到任芸芸起,就感觉十分不对。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感觉一点没错,任芸芸确实对他不怀好意。
“这次倒是没什么感觉。”李言诚摇摇头说道:“就是单纯觉得奇怪。”
他确实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管是余新梅还是宋永安,都对他没什么杀心。
而且刚开始宋永安找他,也只是想让他帮着治病,后来知道他在社会局上班后,才想着看能不能跟他打好关系。
可在见面后发现他并不好对付后,立马就又放弃了这个计划。
可以说,这俩人在李言诚面前目前看是确实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