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耀在得知自己儿子被组织盯上后,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便教他儿子要处处留心,给自己手头留点东西,将来万一被抓了,说不定还能利用这些信息给自己换点啥。
可惜的是,他儿子此时已经被偷摸利用民兵训练的机会训练几年了,确实听他的话开始留意组织的一切,但却没告诉他实情。
也正是因为刘广亮没有据实相告,让陈光耀对很多事情的发展判断失误,才一步错步步错。
这小子如果早告诉他爹发生的一切,可能陈光耀早就想办法带上他们一起躲起来了。
只能说时也命也!
“言诚,那个张禹你还记得不?就是被你在门口打晕了的那个。”
苏孝同刚想让李言诚先回前边去休息,今晚不审了,就想起了这个人。
“记得,装成我同学过来找我,想用陈家威胁我,他怎么了?”
“嗯,就是他。”苏孝同点了点头。
“据他交代,你的那张照片,是他们从陈家没带走的遗物中发现的,当时留下来只是顺手,没想到还能用上。
而张禹此人,他是孙以德的专职秘书,我觉得他手中应该还掌握了孙以德不少的事情,明天早上第一个从他开始。”
“没问题,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来。”
“行啦,那你去前边休息吧,你的脸色可不好看。”
“好,你也早点休息。”
从今晚开始他就不能回去了,中午宁宁过来吃饭都没吃成,一处已经进入了全面戒备的状态,任何不相关人员都不准许踏入大门半步了,就是家属都不行。
如果有家属过来送衣服什么的,都只能给值班室,经过严密检查后才会交给本人。
好在李言诚不是特别认床,睡觉也不乱滚,卫生室里的床有点窄,睡着虽然不是很舒服,但也凑合能用。
再加上他今天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本来就累的要命,回到前院简单的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难得的一夜无梦,再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躺在床上发了会呆,伸手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表看了眼,才五点半。
唉……
这生物钟真是固定到这里了,每天早上不管用不用上班,都是这会儿醒来。
又没啥事儿,也没法出去跑步,想出大门,最起码还得拉上一个人跟他一起。
他目前在一处还真没跟谁关系好到能早上一起跑步的份上,干脆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再迷瞪一会儿。
他这边睡的不错,还有心情睡回笼觉,有个人却已经接连失眠三天了,双眼红的像兔子眼睛似的。
没办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虽然他很肯定已经被抓的那些人,没有任何一个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自己。
因为他每次跟他们联系的时候,都是将需要交代的一些事情写成字条,放到某个固定的地方,根本不和他们见面。
这么多年,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否则他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唉……
因为没拉开窗帘,尽管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太阳都升起来了,屋内依然是一片昏暗。
昏暗中,只有烟头那点光亮在一闪一闪。
吐出嘴里的烟后,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救人?
没错,他是通过紧急联系的渠道给他们这样说的。
他说了,就算他们被抓,只要他们能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让他这边任务顺利完成,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因为之前有过成功的先例,那俩家伙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
呵呵……
开什么玩笑,之前救的那个牵扯进的是什么案子,他们这又是什么案子。
他怎么可能会去救他们。
如果真的要强行出手去救,那跟找死没任何区别。
想来那位新任的许处长和苏孝同二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谁去救呢吧?
昏暗中,靠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吸了一口烟后,眯了眯眼睛。
经过三天的思考,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任务暂缓。
不是违抗命令不完成任务了,而是暂缓完成,不这样不行,现在仪器厂那边正是高度戒备中,就连一处都暂停休假,所有跟被抓之人接触过的全部禁止回家。
无论是一处的,还是局里保卫处的,现在的注意力都是最集中的时候,这时候去执行任务,有多少人都不够往里填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蛰伏,以待时机,那俩被抓了后,他手头可没几个能用之人了,每一个都很宝贵,容不得再像这样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