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放心,弟弟晓得轻重的。”
我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给朱老五看,转身慢悠悠向着门外走。
我是个怀疑论者,这也许是前世被网络信息轰炸做下的毛病,反转打脸的剧情不要太多,而弄清真相的最好办法就是要让子弹多飞一会,不要妄下结论。
我之所以来找朱老五,就是因为没有从自己人口中获取有用信息,他们只是因为弹劾陈奉的奏书内容而愤怒,但湖广谁也没有去过,弹劾未必是真相啊,也可能是士绅富户为了抗税而泼的脏水呢?
毕竟笔杆子握在文官手里,我不能因为我的先生挨了揍就失去了判断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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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五提供的线索极好,因为这个事听起来足够蠢,更像是天方夜谭,正常人干不出来。
但如果我能找到那份奏书,就足以证明陈奉的恶行为真了,也就证明赵士桢没有冤枉了这个叫陈奉的家伙。
我回来的时候又去看了一下赵士桢,
老头子斜靠在榻上,一个小娘正用汤勺一口一口的喂他喝粥。
这粥,咱也不知道有多烫,非要撅着小嘴吹几下,肉肉的嘴唇几乎已经挨着汤勺了。
这个叫夏梅的老姑娘见到我羞也似的跑开,只留下赵老头略显尴尬的看着我。
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我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不能看见女人的腚就想入非非。
“赵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赵老头没有想到我会问的如此直接,他愣了愣,旋即把眼一闭。
“老夫......老夫该致仕了,庙堂之高,我这等朽木实在经不起风浪了啊。”
我站在他身旁微微拱手。
“先生既然有所悟,就安心在我这里养病吧,您即便致仕也还是我的先生。”
“我在天津卫北塘有一片空地,您养好了之后可以去看看,京师魑魅魍魉太多,我的知行学堂迟早是要搬过去的。”
“您看看学堂里的孩子们,他们不比膏粱子弟来的蠢笨,他们吃过苦所以知道珍惜。
庙堂上的事您有心无力,不妨低头看看脚下,传道受业解惑,留下衣钵,总不至您这半生的心血被白白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