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死者真正的家属并没有到,而是一个女朋友和另外一个朋友在那边。要死要活的不接受死者已经死亡的事实是他的女朋友。这女的态度非常蛮横,非要医院继续抢救。其实此时心跳也好,呼吸也好多,也是一字形的,救是肯定救不回来了。
那个女朋友在我们到的时候还在那边哭天抢地,医生护士在旁边劝也置若罔闻。非说是死者的胸部还在起伏,死者还能呼吸。医生告诉她,这是呼吸机的效果,只要呼吸机一拿掉,这个现象就不存在了。
医生见到我们挂着工作证进来,知道我们是公安局的,一时如临大赦,赶忙对我们讲:“警察同志,这个人的抢救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伤的太重,我们没有抢救过来。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劝劝病人家属吧,希望她节哀顺变,把床位让出来,我们要抢救其他人了。”
朱羽江走到那女朋友旁边,用手指一下躺在床上的男的,问:“你和他什么关系?今天怎么受的伤?”
那女的抬起头看着我们,说:“这是我的男朋友,不知道什么事情和人打架了,然后就受了伤。我也是刚刚赶到这里,明明他还有呼吸的,你们医生为什么不让救,怕我们出不起钱吗?还是非要看着他死掉?”
朱羽江接着说:“我们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我们也是来管你男朋友被害这件事的。你呢也不要太伤心了,医生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自己看看仪器,呼吸心跳全都没有了,医生的判断总不会错。现在人既然没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害你男朋友的人的时候了,你就不要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了。放跑了犯罪分子,你到时候真的不好向你男朋友的父母交代了。”
那女的听朱羽江这么一说,有些回过味来,知道在在医院里撒泼打横没什么意义,他男朋友也活不过来。如果让犯罪分子逃脱了,说不定这罪责真要算到她的头上。现在她配合我们工作才是正事,其他的暂时都得靠边站。
朱羽江又问:“你男朋友的父母有无通知过,还有害你男朋友的到底是什么人?”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那女的也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她想了想,回答:“我男朋友的家里人我都不认识,我只有找到他的手机,或者回到家里看一下他的通讯录,我才能联系上他的父母。至于什么人跟他发生冲突,我是真的不知道?”
朱羽江说:“那你男朋友是怎么到的医院,又是谁通知你,你男朋友在医院出事了。”又问了两个问题。
那女的并没有回答我们,只是把我们引到另外一张抢救床边。指着床上躺着的男的,说:“我男朋友就是和他一起去,才闯了祸。现在他还在抢救,通知我过来的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问:“他女朋友是怎么通知你的,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女的说:“他女朋友就是用我男朋友的手机打电话给我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女的在哪里,估计我男朋友的手机还在她的手上。事情的起因经过,可能要问她才知道。”女的如实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但是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我们于是问他男朋友的电话,并且直接拨打过去。过了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对方是一个女的在接电话。于是我们告诉了她我们的身份,并问她现在什么地方。女的告诉我们,她刚刚去自动柜员机取钱了,就是为了给两个人交医药费。现在刚刚赶到医院的挂号处结账交钱,马上会到急诊室来,让我们等她一下。
于是我和朱羽江一起在急诊室等,而死者则由医院的人暂时送进了医院太平间。死者的女朋友并没有再阻止,因为我们告诉她,我们公安局刑大已经介入调查了,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这样他的责任才会被洗脱。希望他能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干扰到我们正常的调查,否则等死者的父母到达,真的会拿她是问的。
接下来他是非常配合的,我们在急诊室等了一会儿,那个拿着死者手机的女的也出现了。
这女的一看就是个混夜场的女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大波浪发型,大冬天的下身还穿着短裙丝袜,上身则是一件呢子的外套,里面非常单薄,就一件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