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辆货车去冠源家具厂拉了大床、床头柜、书桌,大衣柜,餐桌、餐凳,运到别墅。
客厅背景墙、电视墙都贴了瓷砖风景画。
挂了一串水晶吊顶。
别墅装饰得贵派豪气。
搬好以后,请亲朋好友在别墅吃了一餐饭,热闹了一回。
有一天潘念祖跟殷元说:「祁山矿发了一个通知,说祁山钨矿产品已经又有一定销量了,去外面没有找到好工作,或者有些一直在家的职工,可以返回单位,会适当安排工作。」
殷元知道前世的祁山矿也是这般情景,93年前发了一个通知。
回去过春节,又发了一个通知,要求年后返回单位上班。
年后开始发电报催。
94年下半年发最后通碟:10月不回去上班的,一律按旷工处置。
旷工达到多少天,按自动离职处分。
潘念祖就是94年十月份又返回祁山矿上班的。
「你不会是还想回祁山矿当井下第一线工人吧?」
现在他负责建材厂,每月工资给他二千五百多,奖金几百,一个月差不多三千。
他还准备年终奖,几个得力的管工都发几万块钱。
一个月工资顶得上祁山矿当井下工一年的收入。
是傻子也不会说想回去吧?
潘念祖肯定地说:「我回去干嘛?只是一个井下工,干得是最苦最累的活,拿一点点最微薄的工资。这里拿一个月的工资顶祁山矿大半年,有你这么好的老板,以后我就一直跟你干了。」
建材厂订单越来越多,工人几乎天天加班,但是拿的工资一个月比一个月多。
殷元去羊城开表彰会,星期五晚上到羊城大酒店集中。
全省二百多人住在同一栋酒楼,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很多人都是坐班车从各地赶过来的,像殷元一样自己开车来的没有几个。
特钉是夹着公文包,拿着大哥哥的,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
连接待登记的秘
书都说:「江明来的殷元同志原来还是一个大老板哦?」
分配到跟他一个宿舍住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瘦子,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还不知道有没有一百斤。
精神状态很好,跟人交谈都是笑眯眯的。
「大叔,你是做哪一行的?」
殷元见他烟不离口,夹烟的两根手指都焦黄焦黄的,一嘴牙齿也被熏得黑黄黑黄。
见面就递烟给殷元。
殷元会抽烟,但是没有烟瘾,像这样烟不离手的老烟枪,见得不多。
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股烟雾中。
他想去外面走走,反正离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次来开会的都是各行各业有突出贡献的人。
自己是因为破了四桩犯罪案,可是这老人是有什么突出贡献呢。
「我原来是《沸汕文艺》的副主编,不过现在退休几年了。」
原来是个文化人,难怪烟瘾这么大。
「现在的《佛汕文艺》办得可以哦,成了打工人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我也经常买来看。」
他还是不明白,你一个杂志社的退休编辑,现在杂志办得好,功劳也算不到你头上吧?
怎么让你来开表彰会。
「奇轻人你一个做生意的大老板,原来也喜欢看我们的《佛汕文艺》,你是喜欢看杂志上刊登的诗歌,还是言情打工,还是连载的武侠呀?」
老头刚才看见他开着小车,手上抓着大哥大,腋下夹着手提包,活脱脱一个大老板形像。
「每一期的武侠连载我觉得写得不错,还有里面的打工也不错,这本杂志办出了自己特色,现在据说每个月印刷几十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