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一名偏将小心翼翼地问道:“看您入夜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在担忧战事啊。”哈达腊皱眉道:“总觉得此战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将军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偏将乐呵呵地笑道:“斥候早就探过了,凉军确实只出动了一个云骧卫,满打满算两万兵马,咱们大皇子殿下整整带走了五万精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淹死。”
“也对,希望是我多虑了。”
哈达腊随意地摆了摆手:
“罢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营休息吧。”
“诺!”
“隆隆~”
“轰隆隆~”
两人刚欲转身离去,夜幕中便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脚下的沙粒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敌袭!”
哈达腊的目光陡然一寒,从军多年,他对危险的感知极度敏锐。身侧副将第一时间扯起嗓子怒吼道:
“凉军偷袭,全军备战!”
“弓弩手上墙,准备鹿角拒马!”
“咚咚咚!”
“大军集结,准备迎战!”
一道道怒吼声此起彼伏,整座燕军大营都陷入了骚动,但士卒们并不慌乱,而是有条不紊地部署防线,可以看出申屠景霸平日里治军严明。
哈达腊登上营墙,凭栏而望,冷笑道:
“我就说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想趁机偷袭我中军大营。哼,咱们的防卫岂是你们能随随便便攻破的?”
哈达腊对营房部署极为自信,就算凉军想要强行偷袭他也能保证大营固若金汤。
“隆隆~”
“轰隆隆~”
马蹄声越发厚重、轰鸣,好像不同于寻常战马的奔驰,踏得哈达腊心头慌慌。
“火箭!”
“放!”
“嗖嗖嗖!”
一波火箭陡然腾空而起,驱散了半边天的夜色,燕军总算是看清了藏身在夜色中的北凉骑兵。
黑甲茫茫,血旗飘飘,一望无际的骑卒全都笼罩在层层铁甲之中,蔚为壮观。
哈达腊的脸色瞬间苍白:
“陷,陷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