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大部分时间里孙洪兴对自己有所认知,在有些时候也难免高估了自己,像是此刻一样不满地嘀咕:“你这是看不起人啊?”
“嘿嘿,明白就好。”面对年幼的弟弟,李军不想再浪费口舌,认为让男子汉吃些苦并非全无道理,况且这不是真正的苦行僧式生存,还保有了白面馒头作为生活品质的保障,而现在的很多人,并不能每餐都有这样的待遇。
孙洪兴并不打算继续深谈,此类议题应当以实际行动证明,待瞧着丈夫手中的蟠桃将尽,预备吐核至簸箕时,他迅速阻挠道:“莫要弃。”随后,再次摊平一张报置李军之前,“置之上。”
只见外甥将桃核包裹妥帖收入衣袋中,李军满是困惑:“何意在此?”
答案出人意料:“此物携带而回育之。”
千疑万问自李军脑际浮现——如若此物如此易育岂非谬误?不然,世间户户家皆栽有数株桃木。然李军对此并不多言,亦不予置重,对其观点多归结为孩童之乐趣而已。
得助于孙燕的助力,晚餐筹备迅速完成:除鸡蛋饼与肉丸汤由孙洪兴提议外,更有宋桂蓉亲手炮制的糖蒜与醋黄姜。看似简朴,食下即开食欲。直至此时,即便孙洪兴亦是纳入两份饼,汤汁悉数清尽。
饱餐后斜倚于椅,抚弄微微膨隆的腹。
有时孙洪兴想奇:放于五十载后此餐实无复多奢求,纵是凡间之家庭恐亦不甚留意。今之于此时节,却是满足不已。
此事正佐以对对比的认识——
孙燕嬉笑而前整理桌盘,确为诸兄弟食量中,末为速决。每逢此情,孙洪兴得赶其返室;时代变迁,家中亲人不敢怠其晚归,更尤是于宋桂蓉。协助整理好背包、盛装便馔,她不断地吩咐着他,“径直返回,路途中切莫嬉戏。"“确凿矣。 ”亲吻了宋桂蓉,孙洪兴方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