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说着,又站了起来,“我亲自过去把!”
田豫是太傅崔烈的亲信,又是幽州的大族,他自然不敢怠慢。
田豫身姿挺拔,步伐稳健,进入营帐后,向严纲恭敬行礼:“严方伯,在下有一计策,想与将军商议。”
严纲微微抬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田从事,你有何计?但说无妨。”
田豫目光炯炯,沉稳地说道:“严方伯,此次我军虽为疑兵,但也可大有作为。
中山国既然愿意提供粮食,我们不妨多索要一些。
如今这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沿途多有流民。
我们若能沿途收拢这些流民,一则可以安定民生,让百姓免受饥饿与战乱之苦。
如此一来,方伯必定能在百姓之中留下仁慈爱民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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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这些流民加入我军,可壮大声势,让韩馥摸不清我军虚实,对我军后续的战略部署大有裨益。”
严纲听后,心中大喜,不禁站起身来,大力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田从事啊,你此计甚妙!真乃吾之智囊也。
我此前竟未想到此点,幸得你提醒。”
于是,严纲依计而行,亲自挑选了能言善辩、处事圆滑的从事,前去中山国交涉,尽量多的索要粮食。
中山国国君与臣子们虽有些不情愿,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只能勉强答应。
严纲得到粮食后,便派遣士兵在沿途宣扬自己军队的“善意”,士卒们大声呼喊:“冀州刺史严纲心怀仁慈,怜惜各位受苦受难的乡亲。
如今乱世,我军愿为大家提供庇护之所,有粮食果腹,免受战乱之苦,老乡们快来归附吧!”
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流民,听闻有军队愿意接纳他们,提供食物与庇护,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一时间,严纲的军队人数不断增加,到了常山国地界时,队伍人数已经上万,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常山国这边,国内的官员与豪强们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常山国的相府之中,国相孙瑾召集众人议事。
一位谋士忧心忡忡地说道:“严纲大军逼近,我常山国不可不防啊。
公孙瓒势力强大,而韩馥如今又自身难保,我等该如何抉择?”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同样的,有的主张依附公孙瓒,有的则认为应继续观望。
这时,一位将领站出来,大声道:“陛下,公孙瓒威名远扬,其麾下军队亦是能征善战。
如今严纲一路行来,虽为疑兵,却也秋毫无犯,还收纳流民,可见其军纪严明。
我常山国若能追随这样的势力,必能保境安民。”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但也有反对之声,一位老臣皱着眉头说道:“不可,公孙瓒虽强,可毕竟是叛逆之臣。
韩馥才是冀州牧,我等若背叛他,恐遭天下人耻笑。”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常山国国相孙瑾一直在一旁默默倾听,此时他轻咳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孙瑾缓缓说道:“诸位同仁,听我一言。
公孙瓒之勇,天下皆知,其敢于兴兵,必有其底气。
上公太傅崔烈在朝中威望颇高,他支持公孙瓒,又是来自雒阳,正统之名更多一些。
再看我冀州牧韩馥,生性懦弱,面对公孙瓒的攻势,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袁术已死,麴义又公然造反,冀州内部已然分崩离析。
严纲此来,沿途作为可圈可点,他敬重百姓,收纳流民,并非残暴之徒。
我常山国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必须要审时度势。
韩馥已难成大业,若我们继续追随他,无异于与沉船共亡。
我以为,我们应与韩馥划清界限,追随公孙瓒。
其实,我们不是追随公孙瓒,我们追随的是朝廷的命令,是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