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闻麴义有请,心中一凛,已知大事不妙。
他与史路对视一眼,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起身,匆匆赶往麴义营帐。
一路上,刘备面色凝重,心中不断思索着韩馥此举背后的深意以及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
史路则在一旁紧紧跟随,手握剑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刘备与史路便赶到了麴义营帐。
刘备踏入营帐,目光先落在地上那信使与随从的尸体上,心中微微一震,但面上并未显露分毫。
他抬头看向麴义,抱拳道:“麴兄弟,如此紧急召见,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麴义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军令扔给刘备,说道:“玄德兄,你且看看,韩馥这昏庸之主竟下此令,让我率八百儿郎去试探公孙瓒的十万大军,这分明是想借公孙瓒之手除我,我岂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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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我们的事情暴露了?!”
刘备接过军令,快速浏览一遍,眉头也紧紧皱起。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将军莫急,此事确实蹊跷。韩馥此举或许单纯为了试探公孙瓒。”
麴义有些烦躁地说道:“玄德兄,你就别卖关子了,此刻形势危急,你有何良策?”
刘备看着麴义,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以为,当下我们需冷静分析各方势力的动向。
公孙瓒三路大军来势汹汹,其兵力或许并非如传闻那般雄厚。
依我之见,韩馥此举实则是投石问路之计。
他心中定然对公孙瓒的三路大军心存疑虑,怀疑其大部分乃是虚张声势的疑兵,故而妄图用你这支精锐前去试探敌军的虚实,以此来摸清公孙瓒的真正底牌与战略意图。”
麴义来回踱步,点头道:“玄德兄的分析有几分道理。
但不管怎样,我若遵从此令,必定是死路一条。
只是若公然违抗军令,韩馥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又该如何是好?”
当下,麴义便与刘备一同在营帐内踱步,苦苦思索商量应对之策。
麴义眉头紧皱,仿若能夹死苍蝇,他沉声道:“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艰难的抉择。
其一,乃是依照军令前往河间国,而后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地反戈一击,与公孙瓒合兵一处。
但此计风险颇高,极有可能在行动之前便被韩馥那老狐狸提前察觉,从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其二,则是直接拒绝接令,凭借污城的地理优势占据此地,坚守不出,静候并州的兵马前来接应。
只是如此一来,亦可能面临韩馥恼羞成怒后派遣大军的疯狂围剿,到时亦是凶多吉少。”
刘备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凝视着营帐的一角,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以为,我们应坚守污城。
如今天子仍在殚精竭虑地努力重振朝纲,恢复大汉昔日的荣光。
河内郡太尉那边重兵云集,并州的士卒也在调动,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韩馥若是敢全力进攻污城,我们只要坚守数日,必有变化!”
麴义听后,微微点头,那坚毅的面庞上,眼神中闪烁着如寒星般决然的光芒,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随后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宣布韩馥是反贼。
韩馥平日里的懦弱与无能,早已让冀州百姓心生不满。
他在治理冀州时,面对诸多棘手之事,总是优柔寡断,毫无主见,致使政令不畅,民生凋敝。
如今他妄图以我等为棋子,行此不义之事,更是罪加一等。
我们便说其担任冀州牧本来就是袁氏叛贼的矫诏,现在我们昭告天下,让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然后号召整个冀州都讨伐他!让正义之师的旗帜在冀州大地飘扬,为天子讨伐此逆贼。”
闻言,刘备大喜道:“如此,更好!”
他没有想到,麴义居然是个狠人。
随即麴义下令三军齐聚,点兵。
不多时,八百家兵齐聚。
而麴义旋即大步走出营帐,他那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上,令人心生敬畏。
他登上点将台,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威风凛凛,仿若战神降临人间。
此刻麴义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有力的弧线,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营地:“诸位将士,如今韩馥无道,竟敢矫诏行事,实乃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