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司徒在,冀州势力在朝堂尚有一席之地,可如今卢司徒与陛下意见相左,陛下若一怒之下免了卢司徒之职,那冀州众人在这朝廷可就举步维艰了。”
田芬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眉头紧锁。
“校尉此言差矣,国家英明神武……”田丰瞪大双眼想要争辩,却被田芬按住。
田芬道:“国家虽英明神武,但他是陛下啊,陛下的一举一动,皆在百官眼中,所以更不能随性而为。
如今皇甫太尉带兵在外,倘若马司空在朝堂内晋升为司徒,二者互为表里,那这朝廷可就真的落到关中和关西这群人手中。
国家虽有心扶持关东,奈何如今卢司徒执拗,如此一来,又该如何阻止马司空呢?”
田芬边说边摇头,满脸的无奈与焦虑。
田丰闻言,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他才缓缓说道:“我深受国家信任重用,只需一心侍奉陛下,何须理会这些!
叔父这话,以后也莫要再与我说了!”说完,田丰拂袖而去。
看着田丰的背影,田芬不由得跺了跺脚,愤然说道:“幽燕之地,就是像你这样的直肠子太多,空有文治武功和沃野千里,却偏偏难以成就大事!”
田芬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之意,显然对田丰的固执感到无奈。
说完之后,他只能自己忿忿地去寻找他人帮忙。
正巧此时看到大予乐令杜夔,眼神一亮,便径直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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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夔正在全神贯注地安排乐器和歌舞之事,此时的他指挥若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将各类乐器妥善摆放,精心筹谋着歌舞表演的每一个细节。
田芬见状,便在不远处等待。
正在奏钟的邵登发现田芬来了,心中一紧,连忙对杜夔使眼色。
可杜夔此刻全身心都投入在安排事宜当中,根本没注意到邵登的示意。
邵登心急如焚,又不敢大声呼喊,生怕惊扰了众人。
无奈之下,他故意敲错音。
那错音在和谐的乐声中显得格外突兀,一下子引起了杜夔的注意。
杜夔眉头微皱,刚要斥责,邵登赶忙用眼神示意城门校尉来了。
杜夔顺着邵登的目光看去,只见田芬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他心中一惊,连忙整理衣冠,快步向田芬走去,恭敬地行礼道:“不知田公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田公恕罪。”
田芬微微摆手,道:“杜令不必多礼,我只是路过,见你在此忙碌,便过来看看。”
杜夔心中稍安,忙道:“多谢田公体谅,此次燕礼,陛下极为重视,我等自当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田芬点点头,道:“甚好,此次燕礼关乎重大,务必办得尽善尽美。”
杜夔郑重应道:“田公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城门校尉一职,秩比二千石,在官职体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其统管着雒阳城十二个城门的防务,麾下设有司马一人,士卒一千二百名。
不仅如此,城门校尉还拥有随时向天子奏疏的权力,这无疑是一个看似不显山却实则握有实权的官职,轻易不可冒犯。
更何况,众人皆知晓田芬乃是天子的心腹之人。
如今,田芬的女婿沮儁还掌管着北军五校的射声营,这更是使得田芬的权势如日中天,令人不敢小觑。
田芬很是赞叹的点点头,言道:“杜令啊,你如此尽心尽力地筹备此次燕礼,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且看这音乐歌舞,处处皆彰显精心之态。
此次燕礼,你定能大展身手。
以你的才华与能力,假以时日,未来太常之位也并非没有可能。”
杜夔听了这话,神情颇显尴尬,毕竟太常是他的顶头上司,于是连连谦虚道:“田公实在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尽自己的分内之责罢了,哪里当得起如此高的赞誉。
太常之位,在下着实不敢奢望,只求能够将此次燕礼办好,不辜负陛下与田公的期望。”
田芬微微而笑,说道:“杜令不必过分谦逊,你的才能大家皆是有目共睹。
好好做事,未来必定会有更大的成就。”
杜夔再次行礼道:“多谢田公勉励,在下一定会更加努力。”
田芬又大声的勉励一番,这才离去。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太宰令的眼中,他在外围忙碌,还上前行礼,结果田芬看都没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太宰令眼中怨色闪烁,心中骂道:哼,也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之所以看重杜夔,不就是因为杜夔的女儿是皇宫中的美人,后续未必没有成为外戚的可能。
若其女得宠于天子,杜夔的地位必将随之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