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直记得,那两个老东西当初把自己赶出家门时,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嘴脸。
他也说到做到,长大成人之后也一直没再踏进过他们家门。
等到他四十岁时,从四弟那听到消息,赵固安脑血栓去世,没过两年,赵固全也得了癌症死了。
之后再想到两人,恨意也没那么浓了。
毕竟人都死了。
人死债消,这笔账也没法算了。
等到他开始求神拜佛时,也逐渐回味过来。
他恨这两个老东西吗?
答案是肯定的,当然恨!
不过他最恨的,其实还是坎坷的命运,让他在懵懂的童年就遭受了那么多颠簸和流离。
只不过幼年时遭受的苦难太多,没办法形成一个具体的对象,要恨的人太多,甚至都记不全,最后也不知道该恨谁。
这时候赵固安和赵固全冒了出来,这两个老登也确实没干人事,于是就成了最好的替代目标,吸引了赵山河的所有恨意。
两世为人,赵山河此时的恨意确实淡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至少不可能主动登门。
赵山河吐出一口烟,被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吹散,理了理思绪说道:“他们要是能跪在我妈坟前磕头认错,真心悔过,那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他们。”
赵玉婷听了瘪瘪嘴,以大伯和他爸那性子,怎么能给三婶磕头认错。
不过她还是把这话记下了。
回到赵家乡,赵山河把车停好,先去找牛书记聊了聊天,送上一点礼物,然后直接去了榕树湖。
大哥正在一板一眼的巡塘,二哥没见着人,说是去县里买饲料了。老四比较悠闲,拿着一根斑竹鱼竿,在湖边钓鱼。
这个月份,能上勾的基本只有鲫鱼。
养大闸蟹的活并不算重,只是比较繁琐,最近三兄弟忙着轮流伺候螃蟹,所以又招了几个乡亲帮忙照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