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赵二憨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决毅,包袱掉落在地上。
没等哨兵们扣动扳机,他便蹭蹭蹭几步,冲到了桥墩旁。
赵二憨的举动非常突然,连身份还没搞清楚,那些哨兵们不敢开枪。
周文忠手里还拿着证件,等丢掉证件,再去掏枪,已经来不及了。
毛祖杰太年轻了,今年才十八岁,在他的认知中,被发现的敌人总会束手就擒、苦苦哀求,压根没有想到赵二憨会如此果断。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赵二憨飞身一跃从桥上跳了下去,直挺挺的坠落在了滚滚江水中。
哨兵们纷纷冲了过去。
在影视剧中,面对包围,纵身跳进江水中,往往能够神奇地能逃出去。
但是,现在是枯水期,长江大桥桥面距离水面足有40米。
当一个人从40米的高度落下,最终入水的速度约为63.6公里/小时。
在这种高速下落的状况下,看似柔软有弹性的水流,会变得跟水泥地一样坚硬无比。
人落下去不是被淹死的,而是“摔死”。
就算走了狗屎运,侥幸没有“摔死”,落水人将感到大自然的伟大。
一旦被陷入激流中,就算是旁边有三个人拉绳子,也无济于事。
欺山莫欺水!
周文忠清楚江水凶猛,赵二憨绝对没有存活的希望。
他让哨兵们立刻通知驻军,沿着河岸搜寻赵二憨的尸体。
布置好一切后,他缓步走到包袱前,蹲下来,轻轻解开包袱。
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周文忠脸色大变。
“报告,快向上级报告!”
一道道保密电话逐层上报,最终于下午四点钟,消息抵达了京城。
李爱国此时已经肝完了十本书,收获了十个技能点。
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澡。
门外传来了三大爷的喊声。
“爱国,供销社里有你的电话,别耽误时间。”
“来了。”
这年月能够舍得使用电话,足以说明事情的紧急性。
李爱国顾不得洗澡了,快步跑出屋子,来到供销社。
胖婶正在嗑瓜子,见他进来头也没抬,一指电话机。
“你自己来吧,记住了,超过五分钟,要加收五毛钱。”
李爱国拿起电话机,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暗号,连忙说道:“明白了,二叔病了?好好,我马上去。”
啪嗒。
正在计时的胖婶,看着手表上四分五十秒的时间,有些郁闷了。
额外收的钱,胖婶身为兼职电话员,能参与分红。
“你小子,每次速度都这么快。”
“胖婶,您这夸人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味。”
李爱国掏出一毛钱,丢在柜台上,转过身出了供销社,骑上自行车直奔气象站。
自从加入了组织,农夫考虑到他的身份,很少会给他布置任务。
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在他要前往长江大桥之前,要跟他见面。
他这个司机是真司机,农夫的农夫却是个假农夫。
李爱国当然不会认为,农夫跟他见面是要讨论该如何种苞米。
自行车蹬成了风火轮。
李爱国沿着充满历史气息的街道,一路奔驰来到了石景山气象站。
刚走到门口,早就等在门口的气象员便打开了侧门。
“李司机,自行车给我吧。”
石景山气象站明显做足了准备功夫。
有人负责断尾巴,有人专门接自行车,有人专门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