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锵!
哐哐哐!
南铜锣巷的街道两旁。
彩旗招展,锣鼓震天。
为了迎接即将抵达的宾客。
街道办把所有的宣传干事都拉了出来,还组织了街区内的文艺先进份子。
街道两旁站满了住户们,他们手中挥舞着旗帜,神情格外的激动。
现场的气氛很热烈,只等着宾客车队路过了。
今天是易中海最光荣的一天。
他手持旗帜不停的调整四合院住户们的围住。
“老张,你站最后排去。”
“为啥啊,俺上个月思想票可是拿了红票。”
“你长得黑呗,你瞧瞧,黑得跟煤灰差不多。你一张嘴,只能看到煞白的大门牙。等会人家宾客来了,不得被吓坏了啊。”
“.”
“许大茂,你也站后排去。”
“不去。”许大茂硬起脖子,站出一个大马金刀,稳稳占据第二排的C位。
易中海:“.”
今天是个好日子,易中海决定不跟许大茂一般见识。
他来到前排叮嘱贾东旭和秦淮茹。
“等会车队过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高声欢呼,并且将手里的旗帜高高挥舞起来。
这样那些戴着照相机的记者,才会拍摄你们的照片。”
“明白了师傅!”
贾东旭和秦淮茹都特开心。
要是他们能够登上报纸的话,该有多光荣啊。
安排好一切,易中海松口气,这队伍还真难带啊。
易中海拥挤在人群中,专心等待车队的到来。
只是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现在虽然马上要进入十月份了,天气依然很热。
随着太阳升起,水泥地铺装路面热气蒸腾,空气发生了轻微变形。
街道两旁还挤满了人,易中海很快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他碰碰刘海中的胳膊。
“老刘,你去问问,车队到底什么时间过来,我有点撑不住了。”
“你觉得街道办的人知道吗?”刘海中反问。
易中海这才发现自己犯了糊涂。
人家宾客是乘飞机来的。
那玩意在天上飞,没个准点。
易中海的衣服很快湿透了,解开衣领子,用手扇着风,大口喘着气。
贾东旭看到易中海的脸色发白,很关心的说道:“师傅,你先去树荫下休息会,等车队到了,我喊你。”
“好徒弟啊,你可记得,千万别误了事。”
“放心吧,师傅。”
得了贾东旭的保证,易中海这才离开人群,蹲在了树荫下。
他昨晚上忙了大半夜,本来就没睡好。
这会又快热坏了,靠在树杆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欢呼声。
易中海被惊醒过来,看到车队已经朝这边开过来了,着急忙慌的从人群中挤过去,站到了街道边上。
易中海看着正挥舞旗帜欢呼的贾东旭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喊我?”
“师傅,我看到了记者。”贾东旭神情坦然,“你叮嘱我一定要表现得热情一点。”
易中海:“.”
他觉得这个徒弟好像没有那么孝顺了。
只是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
因为由数辆吉普车和卡车组成的车队已经朝着四合院门口驶过来了。
易中海连忙大声欢呼起来,将手里的旗帜挥得哗哗作响。
前面吉普车里乘坐的金发碧眼的老外应该就是宾客了。
后面那辆卡车上还有不少宾客.咦,那人怎么好像是李爱国啊?
易中海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发现站在卡车上正跟宾客交谈的正是李爱国。
他心中一阵惊涛骇浪。
李爱国这小子怎么混进去了?
纳吉·山多尔是个非常热情的人。
更是因为火车司机父亲的关系,对李爱国的火车司机生活特别感兴趣。
上了卡车之后,一路上纳吉·山多尔就拉着李爱国,用蹩脚的汉语讲个不停。
李爱国是社交牛逼症患者,只是片刻功夫,两人就成了朋友。
得知纳吉·山多尔有三个儿子,一个小女儿,儿子们全部都在铁道上工作,小女儿还在读书。
家里养了一只牧羊犬,最近牧羊犬好像食欲不佳。
“我建议你把它带到牧场,人家本来就是牧羊的,你把它关到筒子楼里,能高兴吗?”
“有道理哈。”纳吉·山多尔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爱国同志,你结婚了吗?”
“当然结婚了,我媳妇儿在街道办工作,我家就在”
锣鼓震天中,李爱国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我到家了。你看,我就住在那个大院子里,对,就是跟猴子一样那个戴眼镜老头身后的院子里。”
三大爷多鸡贼的人啊,早就搞明白了记者拍照的规矩,此时正站在街边上蹿下跳呢!
他本身就消瘦,今天穿了一件大号中山装,太像是马戏团里穿衣服的猴子了。
好家伙,玩杂技的啊。
纳吉·山多尔的目光越过三大爷朝着街边的四合院看去。
“看我了,快看,宾客盯着我瞧呢。”三大爷蹦跶得更厉害了,伸手竟然抓住了树杈子,吊在了上面。
纳吉·山多尔:“.”
李爱国:“.”
树杈子:“.”
这时候,人群中的刘大娘和何雨水也看到了李爱国。
“娘,快看,是爱国哥,他也在卡车上。”
何雨水站在后排,垫着脚才能露出脑袋,这也不耽误她朝着卡车上喊道:“爱国哥。”
爱国哥?还在树杈子上晃悠的三大爷这才注意到站在宾客旁边的李爱国。
他看看宾客,又看看何雨水,连忙松开手落在了地上,不再蹦跶了。
李爱国听到何雨水的喊声,冲着她挥了挥手。
“雨水。”
“这是我妹妹,何雨水。”
“小姑娘挺可爱,让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女儿。”
闻言,纳吉·山多尔也冲着何雨水挥了挥手。
这时候,街道两旁的住户们也注意到了李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