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司机才不会惯着这种人。
钟跃民的脸色骤然变了,完全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只不过嘴巴依然很硬。
躺在车皮内,磕一口瓜子,磕一口荔枝龙眼干,吃一口芒果干美滋滋。
这玩意还能讲价?
亏大了!
不行,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冯楠点头:“是啊,李爱国又出差了,有个半月了,雪茹还着急要孩子呢,你跟爱国关系好,多劝劝他,别整天东跑西跑,把孩子要了是正事儿。”
筹委会是临时组建的单位,需要各方面人才来为客商提供服务。
听到电话放在底座的声音,大婶将老爷子的脚洗好,用抹布擦干净之后,记挂着收电话钱,连忙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这是周晏荷送给我的香水,据说是港城货。”
这一来一去,又能挣到不少外汇。
瓶子摆在桌子上,笑着说道:“小张,这是我在羊城买的香水,据说是港城货,那边的洋人可喜欢了。”
言语虽然模糊,张干事却明白该怎么做。
他刚才没有忽悠李爱国,周晏荷确实没有太大“实力”。
“这人难道不知道打长途电话能讲价吗?”大婶将大钞攥在手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个魁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谁啊,这么狂,敢把车开到院子里了!”钟跃民甩掉烟头,气呼呼的冲上去:“逆牙者,掰之啊!”
李爱国觉得自己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李爱国点上根烟狠狠的吸两口。
“是!”
冯楠身穿一件淡蓝色棉质睡衣。
虽说广交会采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方式,不存在七天无理由退货。
那个火车司机就跟驴屎蛋一样,又臭又硬。
周晏荷低头看看桌子上的档案材料,压低声音问道:“小张,你有权调阅京城职工干部的档案吧?”
李爱国跟广交会扯上关系了?
周晏荷在意的是今天人民剧院要举办一场芭蕾舞表演。
“那我谢谢周姐您了。”
张司机注意到了这个词语,心中顿时一沉,接过证件,只是看了一眼,脸色便变得苍白起来。
但是。
岂不是比乘坐宿营车要舒服许多。
片刻之后,李爱国揣着8.5元美滋滋的出了羊城火车站,一路小跑来到了货运南站。
“别紧张,我懂得规矩。”
这种物资供应货源列车,具备时效性,一路上基本不停车,速度比普通列车快多了。
“哎吆,周姐,这很贵重吧,多少钱,我给你。”
(金钱龟,金丝雀等小动物成为第一届广交会成交数额比较大的产品,这是有据可查的数据。)
在外汇的激励下,筹委会开始给那些客商推荐养殖技术工人,开启了跨国劳务派遣的先例,这是后话了。
李爱国回到爱群大厦,筹委会内灯火通明,他敲开了张副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这个太大“实力”,是相对那些真正的大院子弟来说。
“袁军,你小子咋回事,忘记我告诉过你,人人平等了吗?有什么不能招惹的!”
他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大婶,我还得挂一个电话。”
筹委会的干事们需要将这届广交会上容易卖掉的商品统计出来,用来准备下一届广交会。
“主任,我明天准备回京了。”
从赵刚的失态中,瞬间意识到张刚跟李爱国可能认识。
“好好好”
筹委会为了维护客户,还是联系了养殖场的技术员,前去提供技术养殖服务。
看着周晏荷被抓走,钟跃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周放因为丢失了证件。
吉普车的出现引起了那些大院子弟的注意。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不被前辈看重的可怜虫罢了。
呜呜呜,狂吃,狂吃狂吃.货运列车如同一条长龙,朝着京城奔驰而去。
没有想到,周放的这个姐姐没有意识到周放所犯的过错,反而把罪责归咎到了李爱国身上。
大婶正忙着给老爷子洗脚,隔着帘子说道:“打吧,同志,我正忙着呢。把钱放在柜台上就好了。”
身穿旧军装的大院子弟们完全没有往日的嚣张,他们不得不搬着马扎凳子,在售票口排起了长队。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要张扬。”
“瞎了你们的狗眼啊,没看到车牌吗?”
要是真有深厚关系的话,没有必要去筹委会那种单位混经验。
所以这场芭蕾舞表演在京城大院子弟中引起了轰动。
钟跃民跟袁军几人一边等等着郑桐买票回来,一边蹲在台阶上唠嗑。
找到了正在指挥发车的货运员小谢,登上了一列为京城供销系统运输货物的货运列车。
“小抠门!”
“差不多吧,除了一些特殊部门,怎么了?”张干事很敏感,装做无意的将档案遮起来。
好东西,得住。
筹委会是个临时单位,并且因为接触外商,非但不容易晋升,还容易引来麻烦。
“李爱国?你的意思是,周晏荷让你帮忙调查那个火车司机李爱国?”
真正被赋予家族责任的子弟,早就承担起了相应的重任,就像这位乘坐吉普车的女同志那样。
赵刚叮嘱李爱国两句,放下了电话。
周晏荷拉着张干事的胳膊摇了摇,显得格外亲昵。
“我们现在要把周晏荷带走。”
周晏荷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看到舔着脸笑的钟跃民,秀眉微微皱起来。
看到张干事正在忙碌,周晏荷从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走过去。
他将证件递过去之后,转过身上了吉普车,就像是不认识周晏荷一样,一脚踩下油门,吉普车消失在远处。
此时剧场前面已经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