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想起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心中一阵烦闷,摆摆手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一大妈前阵子跟易中海一块‘接待’过娄振华。
从两人的亲热劲中,觉察到两人以前肯定关系不错。
指不定还一块做过什么事情。
现在娄振华栽跟头了,说不定也会牵连到易中海。
人死了,可是还有活着的人。
那是事情要是被翻出来,易中海就麻烦了。
一大妈想责备易中海两句,也清楚现在为时已晚。
叹口气道:“老易,你还不如找到聋老太太,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
“你要是不拉着我说话,我早去了。”
易中海这会也吃不下饭了,转身就出了屋子,来到了聋老太太家。
聋老太太还是老样子。
斜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就跟死了一般。
再搭配上屋内昏暗阴沉的气氛,让人感觉到有点毛骨悚然。
易中海即使来过很多次,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到桌上的棒子面粥已经凉了,小声说道:“老太太,你总是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中海啊,傻柱不出来,我心中憋得慌,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聋老太太睁开眼,双眼无力的盯着屋顶。
“估计下个月,傻柱就要判了,我托人打听过,由于性子恶劣,还有李爱国的朋友,在里面作梗,估计得严判.至少得.”
易中海怕聋老太太受不了。
停顿一下,见聋老太太神情没有变化,才接着说道:“至少得五年。”
“五年!”
聋老太太脸色一变,咬着牙说道:“李爱国那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看邻里之间的情面,也就是解放了,要是在解放前,我.”
听到这话,易中海脸色一变,连忙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左右看看。
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关上门,快步走到聋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以后解放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可能还能不知道,娄振华死了。”
“娄振华死了?”
聋老太太浑身一震,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易中海。
直到易中海点点头。
她才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重新躺回到床上。
干瘪的嘴唇微微蠕动,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以前我提醒过娄振华,现在不一样了,让他夹着尾巴做人,他偏偏不听,自认为自个本事大,别人离不开他,他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死了也好,以前的那些人,死得越多,咱们越安全。”
这冰冷的话音,再搭配上屋内阴暗的气氛,让易中海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感觉有些冷,紧了紧衣领子,弯着腰小声说道:“娄振华是死了.只是咱们以前的那些事情,说不定还有别人知道.”
“不能。”聋老太太很有自信:“娄振华是个老狐狸,不会留下手尾的。”
易中海松了口气。
聋老太太可谓是老谋深算了,既然她这么说,肯定没问题。
“那我回去了,等会还得去上工。”
“等等。”
就在易中海转身的时候,聋老太太喊住他:“我老婆子现在是孤家寡人倒没什么,你跟娄振华以前有来往,这瞒不住别人,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你还是应该表现得积极一点。”
“表现积极.”
易中海瞬间明白聋老太太的意思,冲着聋老太太点点头:“老太太,这次多亏你提醒,我今天上工,就去同杨厂长汇报思想工作。”
娄振华是工厂的董事,在轧钢厂里颇具势力。
现在他死了,轧钢厂的势力均衡势,必得打破。
率先站队的人,必然能得到领导的赏识。
“杨厂长那人太正了,你想巴结,恐怕也巴结不上。”
聋老太太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在易中海的脑门上,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您的意思是”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太是要提点他了,弯下腰凑了过去。
“我听说轧钢厂新来了一个叫李怀德的人。”
聋老太太老神在在,脸上的颓废消失不见,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气势。
“李怀德?他是新来的,在轧钢厂所有副厂长中,排在最后,在厂委会没有势力,值得巴结吗?”易中海皱眉头。
聋老太太耐心教导,“你啊,就是目光短浅。烧冷灶,下闲棋,深积水,养大鱼,才能含而不露大器晚成。”
“烧冷灶,下闲棋,深积水,养大鱼哎呀,老太太,你要不是出身问题,现在肯定也是大领导了。”
易中海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些年,靠着聋老太太的指点,他才能一跃而起,从未了七级钳工。
“我现在就回去写一封思想汇报信,亲手交到李怀德的手里。”
易中海突然问道:“老太太,您是怎么知道,李怀德的?”
提起这事儿,本来春光满面的聋老太太,顿时苍老了几分。
叹口气:“是傻柱告诉我的,那个李怀德总是找食堂里的小寡妇。你说,这样的人,能是无缝的鸡蛋吗?”
“该死的李爱国.”
提起傻柱,聋老太太再次忍不住咒骂起来。
全然没有刚才指点江山的风度。
易中海心中一阵唏嘘:李爱国这小子也太狠了,竟然将聋老太太逼到如此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