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芝却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子,凑了过来。
她伸手推了推李爱国,娇嗔道:“往里面躺下,姐坐在这儿给你说点悄悄话。”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李爱国嗅到一股雪花膏的香味。
心道:早就听说乘务组的女同志不拘小节,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列车乘务组,常年乘着列车在全国各地奔波,见多识广,性格都比较开放。
张雅芝眼角媚意横了一眼李爱国:“李司机这次跑车,白车长提前没有跟伱说什么?”
说什么...李爱国稍稍愣了下,旋即明白张雅芝的意思。
事情还是跟送水员老鳖刚才带上来的关系户有关。
乘务员倒班休息大约能用30个铺位左右,除去给领导预备几个铺位外,能够对外出售的还有20多个铺位。
这些铺位就掌握在列车长的手中。
这年代火车上卧铺本来就匮乏,经常是一票不可求。
想在火车上补卧铺票,要么有深厚的关系,要么得‘意思’一下。
当然,这些钱并不归列车长个人所有。
卖票所得除了绝大部分给段里外,剩下的是包乘组的车补收入。
车补收入分为三部分,一块是乘务组的,一块是乘警组的,还有一块是司机组的。
只是...宿营车的铺位具体卖出去多少,有多少是关系户,这些都是列车长一个人说了算。
是否从中捣鬼,全看列车长个人的思想觉悟。
李爱国父亲当了多年的副司机,他对这里面的事情,早就一清二楚。
面对张雅芝的问话,李爱国呵呵一笑:“白列车长倒是没有提,不过我相信白列车长是经得起考验的。”
“你啊,年纪轻轻,倒是个小滑头。”
“滑是够滑的,但是不小。”李爱国一本正经开。
红晕从雪白修长的脖颈爬上了脸颊,张雅芝翻个白眼,啐口吐沫:“才上车,就把那些老司机的坏毛病学坏了。”
列车员常年在外面跑车,都喜欢开一些原始的玩笑,尤其是那些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更是个中好手。
张雅芝平日里也经常跟其他乘务员开玩笑,没想到今天反倒被一个小伙子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