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同志,您眼光真好,这是开了门的物件,传承有序,是从梅老板的戏班里传出来的。”摊贩看唐植桐上心,话也就多了起来。
“哦?干嘛用的?长得挺奇怪的。”材质对,但模样怪,唐植桐顺口问了一句。
摊贩脸上的笑容一滞,感情您不认识?但还是给唐植桐讲解道:“这叫檀板,也叫牙子或者梆板,是戏班子里打鼓用的。”
“哦,您这么一说,涨见识了。您出个价。”唐植桐看了一下尺寸,将近三十公分长,七八公分宽,虽然中间厚了点,而且中间有孔,但可以后期打磨、规避掉,不影响做梳子。
“来,咱拉个手?”摊贩看唐植桐想要,这才把手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抱歉,我不会。您直说就行,这周围也没旁人。”琉璃厂街上人不多,这个摊位背光,人更少。
“既然您诚心要,给两块钱得了。”摊贩故作大方,将手一挥,报了个价。
“高了。”唐植桐说着,将鼓板又放了回去。
“那爷们您出个价,我品品。”摊贩也不着急,只要顾客不走,就还有戏。
“我算算。”唐植桐低头找个小石子,在地上划拉了起来。
长宽高相乘就是体积,取长宽高的最大值,三块鼓板加一块,体积0.0036立方米。
唐植桐不知道这玩意原来卖多少钱,但不妨碍他在年初打家具的时候知道檀木的价格,单价乘以体积,就是红木的原料钱。
“上好的红檀,一方一百五,做这么三块,五毛四。”唐植桐算完,扔下小石子,扑拉扑拉手,报价道。
“哎吆~爷们,这个价太低了,您还没加手工费呢,对吧?您去文化用品公司扫听扫听,一根檀木的鼓板最低也得一块钱。这个价不行,不行。”对于唐植桐的报价,摊贩连连摇头。
“嘿,真正的大料、好料,没人会拿来做小物件,这几个都是用边角料做的。我说一方一百五那都是上好的红木。何况,你这是个旧的,不能拿文化用品公司新的比,您说呢?”唐植桐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模样。
“不行,不行,这个价太低了,还不够我收回来的本,我总不能赔钱吧?我看您也是诚心要,这样,咱俩一人让一步。一块五,怎么样?”摊贩主动降了五毛,讨价还价道。
“呵呵,我再看看。”唐植桐用脚将刚才写写画画的痕迹抹掉,然后摇摇头,转身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
“哎~爷们,咱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摊贩看唐植桐没有回头的趋势,沉不住气,把唐植桐喊住。
“多少?”唐植桐站定,转身,但并没有往回走。
“这个数,怎么样?”摊贩这回站了起来,朝唐植桐竖起了一根手指,是食指,不是中指。
“这个数吧,行我就拿着。”唐植桐伸出手,做了个“八”,又给砍去了两毛。
“得,一大早的,跟您讨个利是,也算是开个张。”摊贩有些纠结,不过最后还是跺跺脚,接受了唐植桐的报价。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唐植桐拎着鼓板继续往前走,然后看了场热闹。
这个摊位迎着阳光,太阳晒着,暖和一些,围了一圈人。
一小年轻的正在一摊位前拿着玉上手仔细瞧呢,就见一大爷领着几个派出所的同志过来,把摊贩给摁住了,吓得小伙一哆嗦,把玉放在了摊位上。
“哎!怎么了,怎么了?凭什么抓我?”摊贩不乐意了,大声嚷嚷着。
“老实点!你这些东西哪来的?”派出所的东西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道。
“收的!赚点糊口的饭钱也不行吗?还有没有天理了?逼死个人啊!”摊贩梗着脖子抗议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来人将地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打包起来。
“我从别人手里收来的。”摊贩嘴硬道。
“老实点!去派出所说清楚!”派出所的同志不听他掰扯,连人带物都带走了。
“小伙子,你知道你拿的那个是什么吗?”摊贩连着东西全被带走,其他看热闹的人这才开始跟小伙子搭话。
“啥?不是玉蝉吗?”小伙子还有点懵,自己好好的看着玉,一下子啥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