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罗葛鲁多眉头紧锁,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伫立在东门城楼之上,那饱经风霜的面庞此刻满是忧虑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唐军营地的方向,似乎想要透过黑暗看穿唐军的一举一动。
一旁的鲁哈铎则显得有些战战兢兢,轻手轻脚地走到药罗葛鲁多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将军,此时已是戌时三刻了,唐军却依旧按兵不动,他们会不会是改变战术了?”
药罗葛鲁多面色阴沉如水,双眼微眯,“切莫妄下定论!如今局势未明,唐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尚不得而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将投石车移至东门外,今夜肯定会展开攻势,再耐心等待片刻,看看情况再说!”
鲁哈铎微微张开嘴巴,似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现在乃是戴罪之身,若随意出言献策,一旦有误,恐怕会惹来更多麻烦。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城楼上的回鹘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刚刚踏入亥时之际,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惊得药罗葛鲁多浑身一颤。
他猛地转过身去,目光急切地投向城内,口中喃喃自语:“果不其然,真的被可汗言中了!这帮唐人企图将我城中四门逐一炸毁啊!”
鲁哈铎在听到爆炸声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大将军,以末将愚见,当下之计应当尽早集结全城兵力,与唐军决一死战!敌军此番行径显然是意在扰乱我方军心,逐步消磨掉我军将士们的斗志,若是继续坐以待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药罗葛鲁多这次没有斥责鲁哈铎,只是淡淡开口,“你务必守好城门,我去拜见可汗!”
当药罗葛鲁多心急火燎地赶到牙帐时,几位将领正神色凝重向药罗葛仁美禀报着当前的战况。
药罗葛仁美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问道:“竟然又是从四个方向同时发动进攻?此次与昨夜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