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着汪娶了自己的女儿,但汪却直摇头,老女人羞答穿上衣服,泪水在眼眶转,不断扇自己脸:“你走吧,今后永远不要沾这地方,风尘雾大,会迷失你,你我两不相欠!”
她的女儿却殷殷哭泣。
至今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她的女儿长大了,长熟了,她却长老了,长得快要死了,在床上冷哼哼,认不得这个由小变熟的男人。
殷红和殷福生这父女俩,从太阳掉地前一个时辰,象走马灯一样,轮换着到巷子口张望,隔不了十分钟,父女俩这般抓狂,害得殷家女主人破口大骂,这一家人急得脚后跟皮搓掉几层。
“我早就说过,这种白面书生就是银样蜡枪头,看着英姿飒爽,其实和花瓶差不多,看见没有?关键时候掉链子,指望不上,哎!吴侬软语一般,生不出儿子来,还腥腥作态,这种人就是样子货,没什么用,当初,我说过:嫁给这种人,注定了要一生吃苦,偏不信,样子好,你抱他啃他?”乔氏语言有些歹毒,她把平时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不满,一古脑倾倒出来,散落一地。
殷福生在那里抓耳挠腮,乔氏说的一大部分是实情,他也没办法辩驳,“嘿!”长吁一声。
“妈,啥也别说了,怪我眼瞎,死屄养地,这会儿一准上哪儿疯去了,说不定正和日本人沆瀣一气,伸出腥红的舌头,正有一下无一下舔日本人腚沟子,等他回来,就和他吹灯拔蜡,散火算了!”
乔氏一拨楞脑袋,“早干嘛去啦?晚了,婚姻不是赌博,赌输损失俩钱,钱这东西,东手来,西手去,可这青春……去了就回不来了,我看你是马陷淤泥河里了,过不下去也得过,过得下去也得过,你这一生,就注定了要和他这烂泥纠缠不休……”
“屁话少说两句,否则给我滚!”殷福生被这种情绪弄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把汪天培抓在手中,攥紧,攥细,撕碎,再揉烂,恨而又不能用快刀杀之。
老头子神圣且不可侵犯,让母女俩稍稍安静些,乔氏嘟囔着,象放屁,殷红吐吐舌头。
正在这儿尴尬,不知如何进退时,汪天培推门进来,“噢,你们都在,不用等我嘛,我吃过了!我有点事,临时要去处理一下,所以……”汪看见每个人脸上,因愤怒烧出的火一样红云,“你们先吃饭,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先洗一下脸,我有个朋友,出了点小状况,处理完了,没事了!”他试图笑一下,来缓解眼下的僵局。“吃个屁!你出去这么久,莫不是又到什么地方鬼混了!气都气饱,吃什么?”刚才还是撕碎状地爆炸,这会儿松动不少,“全家人都在等你,你却跑外头逍遥!电话不会打一个?”
“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一个朋友……这事我打过电话给省主席,确实事发突然,来不及告诉爸!”汪天培见到殷福生阴沉着脸,哆嗦一下,“发生了什么事?爸妈怎么啦?”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爸知道,我大舅的店铺让人抢个精光!爸,你告诉他!”
殷福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鬼头刀十三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