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明奚大惊,临危反而变得冷静起来,脸色一沉之际,似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
赶在几名缉捕动手之前,猛然起身,一拍桌案,道:“大胆!我虽只是个小太监,但并不普通!尔等不可动我!再者,我所犯何罪,你们因何抓我?”
炎明奚虽为女子,但毕竟当了多年的皇帝,即便形同傀儡,但身上也是具备了一定的威严和霸气。
她这么一个拍案而起,稍有霸气之姿,难免让身边几名缉捕有些讶然起来,莫敢轻易动手。
而徐安开口就要用刑的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震慑对方,实际上用刑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对方是否老实。
此番,见炎明奚脸有不忿的样子,他蓦然笑道:“咦?你一个小太监,也胆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上一个胆敢在本官面前咆哮之人,如今已了白骨。”
“不过,你既然问了,本官不妨就让你死个明白!为何抓你,你心里不清楚?司徒敏是被你三人所杀,除你之外,另有两人同党。其一,便是已跳河逃窜的那人,其二...就是司徒敏的近身侍女桑槐。可有说错?”
炎明奚闻言,却嗤之以鼻,道:“荒谬!拿人拿赃,断案有据!你有何证据说,是我三人杀害了司徒世子?仅凭你一面之词,妄自揣测,胡乱施加罪名?我可听我朝的云御史说了,世子是死于亡魂之手,根本不是人为!”
徐安盯着她,淡然浅笑:“早知你不会轻易承认,是想负隅顽抗?天下岂由什么鬼神存在!你们这招骗骗常人倒还可以,想要糊弄本官,还是少做梦吧!”
“侍女桑槐,本就是你们的人。她身为近侍,素来掌管司徒敏的生活起居,包括膳食,拥有天然的下毒便利,而且她是一个用毒的高手!你们由她入手,在司徒敏的食物中下毒,先激起司徒敏的夜魂症。”
“令案发时在场的侍卫都知道司徒敏癔症发作,精神状态不好。如此一来,你们在动手杀人时,即便帐内发出诡异响动,或是呼救声,侍卫也不会太过警觉,权当司徒敏幻象所致,无关轻重。你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剥下他的人皮。”
“据使团之人供述,案发前午夜,司徒敏曾经惊醒过,但侍卫冲入却不见异样。桑槐首当其冲,第一个接触并安抚司徒敏重新睡下。若无意外,当时便是桑槐第二次下毒的最佳时机。”
“整个事件当中,司徒敏应该中了两种不同的毒药。一种是能勾起他梦游的软性毒药,另一种则较为猛烈,可以让他失声,并失去反抗的能力。这时候,就该轮到第二人出场了,而此人...早在司徒敏进入大帐休息前,就已扮成蜡像隐藏帐内。”
“司徒敏毒发后,不能发声呼救。第二名凶手出现,生生剥下了他的人皮,并披在蜡像身上,故弄玄虚,营造出亡魂杀人的假象。表面上,自午夜前桑槐和众侍卫最后一次接触司徒敏后,便再无人进入过大帐,不可能存在另外的凶手。那么,就只能是亡魂杀人!”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精心布局的杀人计!司徒敏私下有捏制蜡像人的爱好,案发前他正在构建一幅十六神魔图,这正好给你们的杀人计划提供了掩饰。没人能想到杀手会事先扮成蜡像人藏于大帐,等待司徒敏自己前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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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之后,凶手又变回蜡像。等死者被发现后,现场大乱时,再伺机划破营帐逃离。在此之间,你们三人都是使团之人,且明面上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没人会轻易怀疑你们。”
“侍女桑槐,就是你们下毒的先手。刚刚拒捕,跳入城中运河逃走的那人,便是负责剥皮的刀手。而你,则是三人团伙的首脑,本官可有说错?不得不说,你们的计划有些诡妙!但凡迷信之人,在第一时间知道无人进过大帐,死者却被杀时,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亡魂作祟。加上死者生前出现幻象,说见到自己死去的哥哥,就更加显得诡异。”
“但你们似乎忘了,这里是大乾!大乾民风并不迷信,不会轻易相信什么鬼魂杀人!而若是人为,凶手要隐藏杀人,在那处大帐中,就只能扮成蜡像才不被发现和怀疑!司徒敏遭遇毒手,却死不发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中毒!那么,有对她下毒便利,且不被轻易怀疑之人,除了他身边亲信的侍女,还能有谁?”
“说到这,你肯定会说...那也只能说明是桑槐和逃走的那人作案而已,关你何事,对吧?很不巧啊,大燕使团的太监队伍中,就你和那名逃走的太监关系最为密切。而且...你俩还谎报了身份,女扮男装而来。若说没有诡异,猪都不信!”
言语间,徐安毫不隐晦,直指出炎明奚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