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发奎的一番讲解,顾晨也是心存疑虑,赶紧问道:“那这个女画家,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已经死了。”钟老板说。
“死了?”
众人闻言,几乎是异口同声。
“怎么死的?”徐峰毕竟当年也不在望巢镇工作,因此对于望巢镇的这种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于是也跟着问了一句。
钟发奎眯眼思考:“怎么死的?听说好像是因为感情问题吧,最后跳河自杀了。”
“钟老板能不能说的再具体些?”顾晨说。
“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下葬那天,她父母哭得很伤心,我也去安慰过。”
“也是在后来的聊天过程中,才听他父亲提起过,好像是因为和她相恋的男友,移情别恋,最后感情受到创伤,才开始在创作过程中,越来越喜欢鬼怪类的东西。”
“所以从那之后,他女儿从画小清新漫画,变成一个画鬼怪漫画的人,而且这种恐怖的漫画,各种形象还越来越逼真,看得人毛骨悚然。”
“后来我问她父亲,不去找那男人算账吗?他父亲摇了摇头,说那男人听说女儿跳河自杀后,也曾经来过这边,想送一送这位曾经的恋人。”
“但是很可惜,这个男人在回去的路上,意外出现车祸,当场身亡。”
“有人说,这是他女儿的怨气,化为厉鬼,找她男友报仇。”
“呵呵,这就有些离谱了?”听着这种解释,卢薇薇也感觉,这种报仇说站不住脚。
但钟老板却是义正言辞道:“你们还别不信,我也是听人说的,说那个男人,参加完这个姑娘的葬礼后,问姑娘家,要了一件遗物,想留作念想。”
“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姑娘的父亲也就没有再为难这个小伙,最后让小伙去姑娘的书房,随便挑一件东西。”
“那然后呢?这个小伙挑了一件什么东西?”顾晨好奇问道。
钟老板若有所思:“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个小伙子,挑了一件这个姑娘的画稿。”
“而这个画稿,就是那天我在姑娘书房里看到的那幅画作,也就是你们发给我看的那种鬼头。”
“什么?就要了一件鬼头的画稿?”听到这里,卢薇薇整个人都懵了,也是不可置信道:
“这个男人还有点意思哈,怎么也会喜欢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钟老板摇摇脑袋,却是义正言辞道:
“我也是听女孩的父亲说的,说这张鬼头的画稿,他看来都有些心理发虚,可这个小伙却并不在乎。”
“因此,小伙带着姑娘的那幅鬼头画作离开了,从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而姑娘的父母,后来也都去了外地谋生,刚开始,每年回来一趟,后来是几年回来一趟。”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但是这种鬼头的图桉,对我来说,还是记忆深刻。”
“所以,当徐所长将这个图桉发过来时,我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当年那个姑娘所画的鬼头,呼!”
说道最后,钟老板也是长呼一口重气,感觉事情也有些诡异。
而此时此刻,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徐峰四人,也都相互看看彼此。
感觉听钟发奎这么一说,大家瞬间更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鬼头图桉都已经销声匿迹15年,却又会出现在望巢镇呢?
可就在大家疑虑的同时,顾晨忽然又想起什么,于是赶紧问钟发奎:“钟老板,你说,那个姑娘是15年前跳河自尽的对吗?”
“对。”钟老板默默点头,表示承认。
“那就怪了。”顾晨也是双手抱胸,躺靠在沙发上,回想着说:“这个画鬼头图桉的姑娘,15年前去世。”
“而那场发生在海绵厂的大火,也恰恰发生在15年前。”
“难道说,这两者之间,还存在某些关联?”卢薇薇也根据顾晨的说法,联想到当年在海绵厂被烧死的那名外地男子。
钟老板摇摇脑袋:“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那个人是外地人,而且身份到现在还没搞清楚。”
“而这个姑娘,她是我们望巢镇本地人,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联系。”
“那可能就是在时间上有些巧合。”顾晨说。
“可以这么理解吧。”钟老板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警官也是双手负背,来回走上两圈后,又看向钟发奎道:
“钟老板,你确定你看到的这个鬼头,千真万确,就是那个姑娘的画稿吗?不会搞错吧?毕竟这都过去了15年,如果搞错了图桉,那我们调查方向也会跑偏的。”
“不会的。”见王警官反驳自己,钟发奎也是肯定说道:
“这个图桉,我平生也就是在那个姑娘的书房里见过一次,印象相当深刻。”
“尤其是这个图桉的人头,络腮胡和头发的对称比例,堪称完美。”
“就这样一个图桉,我怎么会记错呢,我发誓我没有搞错。”
也是见这钟发奎连发誓都用上了,顾晨相信,或许钟发奎说的没错,他或许并没有看走眼。
双手抱胸,托着下巴思考的顾晨,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那按照这种说法,这个姑娘跳河自杀最后,姑娘的前男友,曾经上门来给她送行。”
“临走前,还调走了那张鬼头的画稿,那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这个鬼头的人,也仅仅只剩下这位姑娘的父母,还有她前男友。”
摇摇脑袋,顾晨又道:“可这跟我们在山上棺材侧边发现图桉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名自杀的姑娘,鬼头图桉早在15年前,就已经被前男友拿走。”
“可这个棺材上的鬼头图桉,很显然是刚画上去不久。”
“还有那树林中发现的竹片,上面的鬼头图桉,也是最近才画上去的。”
“由此可见,装神弄鬼的这个人,或许是想通过这个鬼头图桉,不露声色的给我们留下一些必要的线索也说不定。”
“顾师弟。”听顾晨这么一说,卢薇薇也是不可置信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搞事情?故意用鬼头图桉来提醒我们?”
“很有可能。”顾晨十指交叉,也是回想着说道:
“你们想想看,这个鬼头图桉,15年前就随着她前男友的带走,从此消失。”
“可现在,这个鬼头图桉又回来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这个鬼头图桉的出现,的的确确跟她的年男友有关。”
“是她前男友画上去的?”王警官思考了几秒,又立马否认道:“也不对啊,这都15年过去了,这个姑娘的前男友,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姑娘的离开,似乎让他已经失去了来这的理由,那么图腾,或许是有人另有所某。”
“可能是有人借着那名死去姑娘的画作,来这里装神弄鬼。”卢薇薇说。
“不。”听着几人的意见,顾晨直接反驳道: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提醒我们,给我们线索。”
“你说什么?有人要提醒我们?”徐峰闻言,也是不可置信道:
“不会吧?按理来说,这个人不应该就是杀死袁嘉良的人吗?”
“可袁嘉良被杀,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鬼头图桉呢?还是说,凶手只是把这个鬼头图桉,当做自己的猎杀标记?”
顾晨甩了甩手指:“必须要搞清楚,这个姑娘的前男友叫什么?具体身份信息必须掌握。”
“如果能把这个鬼怪图桉,用在棺材侧面,那很显然,这人是想搞事情。”
“在树林中的显眼位置,留下竹片,或许只是在提醒我们,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东西,好让我们跟棺材侧边的鬼怪头像联系在一起。”
“似乎,这个人好像一直在掌控一切。”
“哎呀,这个得让钟老板想想办法。”扭头看向钟发奎,王警官也是客气说道:
“钟老板,那就麻烦你,帮我们联系到这个姑娘的父母,我们想通过这个姑娘的父母,了解到这个姑娘前男友的具体信息。”
“你们是想从这个人身上入手吧?行,我这就给你们找去。”
听闻几人说话,钟发奎立马开始在手机通讯录中,寻找起姑娘的父母。
片刻之后,钟发奎眼睛一亮,用手指了指手机道:“找到了,是现在打过去吗?”
“对。”顾晨点头说。
“稍等。”闻言顾晨说辞,钟发奎立马拨通了视频通话。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
两个熟人立马寒暄起来。
“老钟,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啊?”
“老肖,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确认一下。”钟发奎说。
“什么事,说吧。”叫老肖的男子,似乎一脸疲惫的样子。
于是钟发奎又拿过顾晨手里的透明取证袋,将画在竹片上的鬼头图桉,亮在老肖面前道:
“老肖,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什么呀?”手里屏幕中,叫老肖的男子,不由拿起身旁的老花镜戴上,这才靠近屏幕,眯眼一瞧。
可片刻之后,老肖顿时愣在当场,有些惊疑的问道:“老钟,这……这东西,好像有些眼熟啊。”
“当然眼熟,这个鬼头图桉,是你女儿画的,能不眼熟吗?”也是见老肖似乎也看出猫腻,钟发奎也是如释重负。
老肖眯眼思考,也是若有所思:“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没错,我女儿当年是画过一幅这种鬼头的图片,而且后来还被那个混账小子给要走了。”
“你还记得啊?”钟发奎笑笑说。
“怎么会不记得?不过,你老钟这么晚打视频电话给我,不会这么简单吧?你现在是在哪里啊?”
“望巢镇派出所。”钟发奎拿着手机,对着周围环拍一周,这才说道:“看见没?正在所长办公室谈事情。”
“你谈事情打我电话干什么?”老肖似乎也被钟发奎搞懵了,也是好奇的多问一句。
但钟发奎却是义正言辞道:“老肖,其实找你的不是我,而是这些警察。”
……